些什麼,或許,其實她根本就什麼都不曾進得心裡去吧!
面對著這樣的眼神,唐包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就這麼沉默了。
沒有對唐包的不說話有什麼表示,淡淡地移開視線,沒有任何預兆的,月修忽然消失了身影。
沒有驚慌,唐包只覺得自己有些麻木了,現在的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什麼樣的反應,什麼樣的心情,他只覺得疲憊,那麼累。可是,連他都覺得心裡耗盡了,那個女孩又該是什麼的心情呢?
靠著門,靜靜地看著不遠處那站在花樹下望向玉棺的少女。
開滿了淡色小花的樹在風中微微地搖擺,那麼輕輕地晃動著枝條,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就覺得很疲憊了,唐包看著那花樹,只覺得那樹也已老了春心,再也舞不動了,只是還不甘心沉淪,吃力地醉在風裡,灑下滿滿的花,乘著風滑下。
一瓣兩瓣,落在那樹下少女的上,肩上。
看著那少女的背影,唐包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清清冷冷的,那麼淡淡的,又彷彿帶著些厭倦。
好久。
少女忽然動了,單手輕擺,一張瑤琴便出現在了面前。輕輕地一撥,出“叮”的脆響,瞬間衝破了所有的沉寂。
盤膝而坐,任手隨心動,少女依然遙望著遠方。只是,心本就空空的,望著沒有盡頭的遠方也總不知望見了什麼。
一天,
兩天,
三天。
叮叮咚咚的琴聲,漸漸由緩而疾,讓人不禁產生了一種極靜又極動的錯覺。就像要在那極度的壓抑中毀滅一切,一絲不留。盤旋低徊,千折百轉。彷彿是極細的鋼絲勒進了皮肉,掐住了喉嚨。劇烈的心跳無處可歸。緊迫的心絃無處可靠。唯獨,那彈琴的人還是面無表情,即便雙手十指已是鮮血淋漓。那臉上還是沒有一絲變化,彷彿那雙手根本不是自己的。
“月主……”唐包終是忍不住擔心。
剛開口,卻突然之間地動山搖。一時不察的唐包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穩住身形便要向著那仍在彈琴,彷彿不曾察覺任何異常的人兒衝去。
“嘭。”的一聲悶響,唐包狠狠撞在了不可見的結界上,也是他心中焦急,竟不曾察覺這道結界。
“月主。”看著那一片地動山搖在中卻對一切恍若未聞仍在彈琴的少女,唐包擔心不已,卻毫無辦法。他當然知道,這突然地地震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遭原本乘著風飄灑花瓣的樹幾乎被顛光了顏色。琴聲終於再次有了變化。
………【第一百三十七章】………
激昂揚起的琴聲,彷彿要衝破了雲霄,毀天滅地。
而隨著這琴聲,地震也愈加激烈起來。
終於,轟隆巨響中,彷彿巨浪臣服著低下頭,向兩邊分開,大地緩緩裂開了一道可怖的傷痕。
而不遠處,那樽玉棺也開始漸漸下沉,彷彿是要回歸了大地的懷抱。
不可置信地看向撫琴的少女。
一片幾乎令人肝膽俱裂的地動山搖中,少女平靜地坐著。染血的雙手沒有絲毫停頓地翻飛。飄揚的絲間,少女的頭微微揚起,閉上了雙眼,似乎是為了止住那淚的滑落,又彷彿是為了迎接陽光。
當一切終於重歸了平靜。玉棺徹底不見了,大地上,甚至連一絲痕跡都看不出來。若不是那抖落滿地的花雨,少女微微顫抖的佈滿血跡的雙手,唐包幾乎以為剛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個錯覺。
風輕輕地拂過,帶起紛紛揚揚的花瓣。收起瑤琴,緩緩站起的少女,包圍在一片花雨中,靜靜地看著那花開花落,滿身裡透著股悲傷迷惘,帶著無可歸屬的寂寞。那一刻,她彷彿一隻飛倦了的鳥兒,絕望地尋不見家的方向,只能停落,卸下防備,付盡溫柔,脆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