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安猜應該是最近天氣惡劣,加上昨天大晚上的在地板上胡鬧了半夜,才讓嶽嘉明陡然生病。
在一起住過這麼些年,沈惟安還真沒見過嶽嘉明身體上有多虛弱過,他反省昨天是不是自己折騰人太過頭,但又覺得應該不至於此,畢竟第一次跟男人,他還是很收著,想著跟嶽嘉明以後來日方長,彼此的身體可以慢慢的開啟,不用一次全做完。
現在看來還得再溫柔點兒。
來回花了快一個小時,回來的時候,在院子裡看到一輛熟悉的摩托車。
進屋果然聽到樓上有人說話的聲音,快步跑上樓,竟然看到科林在嶽嘉明的臥室,蹲在床邊正在給他手背上扎針,旁邊的簡易支架上掛著兩隻小藥瓶。
「你怎麼來了?」沈惟安一邊脫掉外套,一邊把買了一大袋子各種藥放到床頭櫃上。
科林沉穩地紮好針掛好藥,說:「電話裡聽到聲音不對,就過來了。」
沈惟安有些煩躁,怎麼他一走嶽嘉明就給科林打了電話?沒錯科林是個醫生,找他的確比自己這個沒什麼大用的男朋友要對口,但是……
他當然不捨得怪嶽嘉明,他肯定是太難受了沒辦法才打給科林,剛好自己又出去買藥了不在身邊,沈惟安的煩躁全化為鬱悶,他這會都還跟嶽嘉明在一塊呢,竟然就照顧不了人,那要是不在一起身處兩地呢?
科林把沈惟安買回來的藥拿出來一一檢視,挑了一盒消炎藥和一盒退燒藥出來說:「今天的藥水掛完後,再觀察幾個小時,每隔兩個小時做下溫度記錄,如果燒退了就晚上吃一片消炎藥,如果還沒退,就兩個各吃一片。」
「好。」沈惟安說。
然後科林看到袋子裡的那些東西,怔了下,有些不快地轉頭看著沈惟安:「發燒期間,最好不要有這種行為,病人可經不起折騰。」
沈惟安有些難堪又有些惱火,覺得這話十足有些越界,想說你管那麼多呢,又覺得這樣的回應很沒品,轉而換成大度的姿態:「我知道分寸。」
「那就好。」科林叮囑他:「記得換藥瓶和拔針,這些明自己也會,你提醒他就可以。」
「放心,我也會做。」
科林起身跟嶽嘉明說:「你好好休息,我先回醫院,晚點再打給你。」
科林走後,沈惟安搬了把椅子坐到床邊看著點滴,嶽嘉明沒多久又睡過去了,等第一小瓶藥掛完,換第二瓶的時候,嶽嘉明醒了過來,看起來精神好多了。
沈惟安跟他額頭對額頭地碰了碰,覺得熱度下去很多,又拿溫度計測了測,現在只是低燒。
雖然對科林突然出現很不爽,但沈惟安並沒打算問什麼,沒料到嶽嘉明自己突然說:「我沒打電話給他,是他打過來替彼得醫生問一些別的事情,聽出我聲音不對才過來的,我想他來也好,免得一會我們還真的要去醫院,我沒有別的意思。」
沈惟安乾脆坐到床邊,嶽嘉明側睡著看向他,沈惟安輕輕搭著那隻因為掛水有些微涼的手,說:「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自己有些沒用,害你發燒還照顧不好你。」
嶽嘉明抬眼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那些玩意兒,笑著說:「不是因為做|愛,我沒那麼嬌氣,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我媽的事,讓我精神一直繃著,等她終於穩定了一些去了療養院,我好像才一下子鬆懈下來,身體會有一些反噬,是正常的。」
看沈惟安還是自責的樣子,他說:「剛剛科林也這麼說,他是醫生,總不會在這種事上說謊。」
沈惟安有些意外,還以為……他說:「那他還跟我說什麼讓我節制點,這人真是。」
嶽嘉明笑了笑,聲音還有些啞,卻說:「我聽說人發燒的時候,身體內部的溫度也比平常高,所以,你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