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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不知道。

獄長相信,是讓侯風和曾通出動的時候了。

然而,那天晚上,獄長卻沒有睡好。

不知怎麼的,腦袋裡反覆出現著監獄的路線圖。獄長不停的回想著監獄甬道的方向,回憶自己來時的路線,卻發現自己怎麼想怎麼不對。上回出去探路的時候,獄長本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察看察看到外面的距離有多遠,以備不時之需。這個想法,當然不能和侯風或者曾通提及,他只有隱秘地在黑暗中悄悄地找尋。他發現怎麼也找不到那條路,或者,那條路的方向和他之前的記憶並不符合。

這是怎麼回事呢?

&ldo;他媽的,該怎麼辦呢?怎麼出去呢?&rdo;獄長喃喃道。

炕不知道為什麼,讓人感覺極端不舒服。很冷的感覺,但一摸上去,卻又是熱呼呼的,是自己的體溫帶來的。這段時間氣溫在鶻山監獄迅速的下降,尤其是在夜間,但那只是在甬道外面,還沒有波及到甬道里來。在甬道里一年四季不分黑夜白晝的昏暗油燈照she下,由於空氣並不通暢,所以還很好的保持了熱度。

他伸手摸了摸,炕沒有異狀。但睡上去,總是有股透心的冰冷。似乎除了自己的手,身體的其它部分對炕的熱度沒有了正常的感覺。這真是怪事。

他在炕上輾轉翻側,忽醒忽眠,睡得極不塌實。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卻又說不出是什麼。這不是他的作風。睡不著的時候,他總是起床,做點事情,比如看看書或者想想事情,但他又確實很想睡。到最後,他乾脆難受得將枕頭狠狠地扔在地上,將人埋進被子裡,頭貼在炕上,緊閉著眼睛,指望自己能好好的入睡。

半夢半醒之間,他聽到有人在說話。他知道,是看守們在甬道里走過的聲音。天亮了,他們起來了。一夜就這樣過去,讓人實在不甘心。

不,不是看守們的聲音,天還沒亮。他睜開雙眼,是夢而已。他什麼時候會如此焦躁不安了?

門外並沒有任何動靜,一切都如同世界死亡之後那樣靜謐。鶻山監獄裡,一點點異常的動靜,都會被四周的甬道壁反she到非常大聲的長度,並被反she得無限遠。由於沒有任何背景噪音,所以一個人如果走過來,很難將那微弱的腳步聲掩蓋住。那個在門外偷聽的看守就是這樣被獄長發現的。那是他運氣不好,在烏鴉來到他的房間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們會來偷聽。曾通來的第一次他就察覺了。

烏鴉?烏鴉似乎說過這裡說話不安全,他怎麼知道有人在監聽?

獄長想翻身坐了起來,思索這個問題,更大原因是炕的冰冷實在讓人難以容忍。但更大的倦意阻止了我這樣做。他依然躺在床上。

門外仍然沒有什麼動靜。虛開眼睛,門上子彈穿的孔已經讓餘學鈞他們補好了,看不見外面。屋角的油燈似乎快沒油了,在發出噼啵的聲音,火光一跳一跳,讓自己的影子也跟著一跳一跳的,似乎有自己的生命了一樣。

在半夢半醒的時候,獄長的意志似乎也薄弱起來,他將被子裹在身上,以抵抗炕的冰冷。對分析事物,他似乎不那麼在行,也不那麼有信心了。

烏鴉……烏鴉會是跟偷聽我的看守一夥的人麼?也許有可能……這能解釋為什麼在所謂的打架事件中烏鴉為什麼身上沒有傷痕……那根本就是看守們幹的,他們將百羽一夥踢了一頓,然後送烏鴉來見我……可是,為什麼烏鴉要來見我?還有,烏鴉為什麼要告訴我有人在偷聽?

這似乎又說明烏鴉和看守不是一夥的,他媽的……

油燈還在跳,&ldo;噼…&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