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明亮的街巷高樓,虞歲站在河岸風口,夜風吹著她衣發亂飄,她一個人蹲在角落裡玩聽風尺。
吃喝都有盛暃給,盛暃往她身前一站,也沒什麼人敢過來打擾她。
沒一會盛暃端著兩杯果水過來遞給她。
“怎麼一天天的就知道玩聽風尺?”盛暃擰著眉看她。
虞歲伸手接過,仰頭喝了口:“這是誰給的?”
盛暃側過身,示意她自己看。
原來是兩個組裡的醫家弟子們做的果水,正一杯杯地分給其他人。
薛嘉月和邱滄也在其中。
虞歲抿唇道:“三哥,你怎麼不說邱滄也在,他給的東西你也敢喝?”
盛暃問:“你討厭他?”
虞歲嗯了聲重重點頭:“他非要叫我郡主,弄得我很特殊,又顯得和我很熟一樣。”
盛暃伸手道:“那就不喝,我檢查過,沒問題,就是普通的果水。”
虞歲眨巴下眼:“哦,那我再喝一口。”
盛暃看著她饞嘴又要找藉口的樣子有些想笑。
等虞歲喝完後,盛暃才問道:“下個月就是大哥生辰,你想好送他什麼了沒?”
虞歲唔了聲,搖頭道:“還沒想好。”
“想好了就讓黑掌櫃把東西帶回去。”盛暃說完又低頭看虞歲,“他說什麼時候回帝都?”
“沒說過。”虞歲無奈道,“大哥外出辦事,只有爹爹才知道他的動向,連姨娘都不知道。”
盛暃隨意道:“那送了什麼他也不知道。”
虞歲又仰頭看他:“你和大哥一樣,都很久沒回家了,今年要回去嗎?”
盛暃冷哼聲:“到時候再看。”
虞歲問:“你不回去看姨娘嗎?”
盛暃皮笑肉不笑道:“你怎麼不問問你姨娘有沒有時間看我?”
盛夫人的商會生意忙起來都快記不起自己還有這麼個兒子了。
虞歲卻笑道:“你若是回去,姨娘肯定會抽出時間來見你的呀。”
盛暃沒好氣地轉開視線,低頭喝了口果水,心中卻有種奇怪的感覺,有點不適應,有些彆扭,又有點高興。
雖說是兄妹,可十多年來,這似乎是他們第一次聊這些閒話家常。
尤其是他們隔了好些年才見。彼此都長大了,不再是當初和哥哥勾肩搭背說人壞話,在轉角遇到妹妹,兩邊都尷尬的當做誰也沒瞧見誰的小孩了。
夜晚的河風涼意悠悠,吹散了青年心底的躁意,伴著少女軟和的嗓音,和安靜的笑顏,讓他也不自覺地靜下心來,向來冷傲的俊容也柔和幾分,帶了點點笑意。
不遠處偷看的少女們對著河岸夜燈下的俊美青年看得呆住,不忍移目,悄悄感嘆盛暃還有如此溫柔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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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歲看著眉眼和輪廓變得柔和安靜的盛暃也是一怔,她腦海中浮現出另一張臉。
太像了。
不愧是父子。
她不動聲色地低頭喝了口果茶,沒有破壞兄妹二人難得溫馨的氣氛。
好景不長,忽然之間,人們的聽風尺開始嗡嗡作響。
學院發出新的通告,這次的內容讓在河岸邊休息的人們看後感到不可置信。
萬棋嘴裡還叼著塊餅,伸手點著尺面嘴裡嘀咕道:“怎麼還有教習參與進來。”
這一次被通緝的蘭屍是學院的十三境教習。
鬼道家教習,蔡興平。
名家教習,冷斌。
農家教習,嶽疏。
三人在通告發出後被剝奪太乙教習身份,其中一人正處於毒髮狀態,力量不穩定,危害極大,而他的位置鎖定在城北街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