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畫像無風自動,梅良玉回過神來,眼神焦點重新聚攏回畫像上,輕聲笑著招呼:“師尊。”
常艮聖者問道:“這一趟可有受傷?”
他這邊雖然沒有動靜,卻早已知曉機關島發生的所有事。
“受點傷倒是無所謂,比較麻煩的是文陽軸被人帶走了。”梅良玉說,“是難得一見的釋家術士,聽農家聖者說,這個釋家術士用了天機術·偷魂換魄,附身了文陽軸。”
梅良玉擰著眉頭道:“他當著我的面把文陽軸帶走了,師尊,你該不會要攔著我離開太乙去把人找回來吧?”
常艮聖者道:“這件事文陽家會處理,太乙也會著手調查。”
“說半天就是不讓我去。”梅良玉冷笑聲,沒再說話。
常艮聖者知道他生氣了,但認為以梅良玉和文陽軸的關係,攔著他不去救人,生氣也是難免,可他也不能退讓。
若是把人放出太乙,後果不堪設想。
在常艮聖者想該如何安撫生氣的孩子時,梅良玉忽然問道:“師尊,你就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嗎?”
“眼看自己的好友陷入生死不明的危機,難道不會著急嗎?”
殿內陷入詭異的沉默。
梅良玉卻耐心等著常艮聖者的回答。
他知道常艮聖者現在處於對他心軟的狀態,所以可以說平日不能說的,也可以得到平日得不到的回答。
許久之後,梅良玉腦海中有意識侵入,是屬於常艮聖者的回應:“我的朋友們早已死去。”
自那之後,他再也沒有結交新的朋友。
梅良玉這瞬間才恍然,他的時間和師尊不一樣,他還在向前,而師尊早已停在了不知多少年前。
虞歲下船後就跟著盛暃離開,一路回到舍館,應付完三哥後,才想著去鬼道聖堂一趟,她回舍館沐浴換了身衣裳,剛挽好頭髮,就聽見敲門聲。
來的人是薛木石。
他真的很好奇南宮歲現在的狀態如何,上次又是怎麼回事。
虞歲開門讓他進來。
薛木石反手關上門,打量著虞歲,初看活蹦亂跳,沒有半點重傷要死的樣子,也看不出跟人打架缺胳膊斷腿的傷勢。
“那天……”薛木石剛開了個口,就聽虞歲說,“若是有人進入瀕死狀態,就可以觸發火靈球,讓滅世者進行對話。”
薛木石點點頭:“這個我知道。”
虞歲又補了句:“不是非要死了才行。”
薛木石撓頭,神色猶豫道:“但只有接近死亡的狀態才可以吧?”
卡在生與死之間,只不過生的機會只有一種,就是靠祈禱奇蹟出現。
虞歲單手固定腦後的頭髮,嘴裡咬著根金釵,坐在鏡子前回頭朝站在門口的薛木石看去,含糊不清道:“我找到那個狀態了。”
薛木石卻聽清楚了,他深吸一口氣,不可置信地望著虞歲:“所以你上次是故意的?”
“差不多。”虞歲將金釵別在腦後固定,站起身道,“但我必須在安全的地方和時機下才能進行,也沒想好下次什麼時候聯絡。”
薛木石已經思考道:“要告訴他們天字文的訊息嗎?”
“從年紀上推測,其他三人都比我們年長,實力也比我們更強,知道的恐怕不比我們少。”虞歲推測道,“其中一個似乎透露過自己躲在深山老林中。”
“有一個連聲音都做了偽裝,是男是女也不知,他是非常謹慎的,第二個知道躲在無人的地方,就是第三個……”薛木石肯動腦筋思考的時候,能想到的東西還是很多的,“他雖然才成為滅世者沒多久,但對異火也有了解,只是個人情況看起來有些複雜,不是在殺人,
就是在被人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