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龍在酒桌上又將皇家學院的制度細節描述清楚,而且提出許多配套的操作,比如可以辦相應的學院會刊、進行院士評選等等。
說到後來董其昌眼睛中都放光,便是鄧志謨和潘秀也覺得十分驚奇,這個制度的好處一望可知,用來研究甲骨文實在是太方便不過了,甚至可以和甲骨設的架構無縫對接。
三人都對王文龍十分佩服,實在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這麼多創意。
而王文龍也樂得多說一些。
王文龍知道皇家學會在接下來的幾百年,將在歐洲廣泛出現,英國皇家學會、巴黎皇家科學院、瑞典皇家科學院……
這種制度可不光光是方便研究甲骨文,若大明能夠先建成皇家科學院制,更重要的效果是將給職業科學家存在的土壤,在科學院製出來之前,科學家只能算作哲學家的一種,搞科學研究只能算愛好不能算工作,而科學制度的出現將給科學家以崇高的社會地位,必將極大促進一國的科學發展。
後世世界各國的國家科學院就是從這種皇家學院制度之中誕生出來的。
一餐酒喝的賓主盡歡。
董其昌又拿出甲骨社的會約讓王文龍簽字加入,王文龍自然同意,簽字並且交了社金之後也快到了宵禁時間,董其昌拱手告別。
朝廷有了保護甲骨的政策就說明沈一貫已經發力,這時候董其昌自然要趁熱打鐵將這事情落實。
這一次他來南京他還要去結交許多文人士大夫,並在也官員為甲骨社的後續發展鋪平道路,一頓酒之後他還心裡多裝了個成立官辦學會的想法,那活動就更少不了了。
王文龍和鄧志謨、潘秀繼續喝酒談笑,甲骨保護得到解決,王文龍的心情也輕鬆不少,又碰到老友相聚,難免多喝了幾杯,不久就感到頭暈。
來到明代這麼久,這卻是他少數幾次,真的醉了。
而鄧志謨的酒力也沒多好,很快兩人都毫無模樣的趴在桌上,醉眼迷離卻還拿著酒杯互相干杯。
“鄧兄,乾杯!”王文龍將杯子向前一送,然後就自己把酒杯往回縮,連嘴都找不到在哪,將杯子一傾,半杯黃酒都被倒到袖筒子裡去了。
“建陽先生?建陽先生?”潘秀輕輕推了推王文龍,王文龍直接倒在桌上。
潘秀連忙看向窗外,生怕有人到來。
這段時間潘秀的日子也不好過,原本潘秀都已經把自己是間諜的事情忘了,就是老老實實當一個名士,卻沒想到半個月前他居然在南京碰到了荷蘭人的探子。
荷蘭人去年才說要他安心潛伏,但是最近又似乎在尋找金蘋果的過程中遇到了什麼難點轉而又份外急躁,已經追到南京來。
潘秀知道,如果自己再不給荷蘭人弄去一點情報,恐怕荷蘭人那裡就會對他不滿了。
鄧志謨已經翻倒在地,王文龍也趴在桌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明顯已進入夢鄉。
“建陽先生。”潘秀在王文龍身邊問了一句。
“啊?”王文龍把臉悶在在手臂裡無意識的回答。
潘秀悄悄的站起身子,聽著屋外雞籠山上夜梟的叫聲,心中十分糾結。
他已經不想再當叛徒,按照王文龍的《民族國家論》所說,那就是民族敗類所為,可是為了自己的生計,他又不敢得罪荷蘭人。
“你知道甲骨文的意義有多大嗎?”王文龍半醉之間突然自言自語。
“一個是山東龍山,一個是甘肅馬家窯,一個是杭州良渚,然後就是安陽,先商……婦好墓你懂不懂?說了你也不懂……以後就懂了!”
王文龍自得一笑,吧唧,終於癱倒在桌上。
而潘秀卻是猛的瞪大眼睛:“建陽先生你說什麼?哪幾個,是什麼?”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