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走到一半,突然被武宇攔住。
“小童怎麼樣了?”
夕顏看著面前比她高出一個頭的武宇,淡淡的問了聲。
武宇依舊緊繃著一張臉,那雙深邃的眸子落在夕顏身上,完全沒了那日的恭敬。
“公子為什麼要那樣做?”
冰冷的聲音,有些僵硬,微微的可以聽到裡邊的蘊藏的埋怨。
夕顏瞥了他一眼,眼睫下垂,繞過武宇的身旁:“武宇,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那聲音淡淡的,卻帶著夕顏特有的威嚴。
武宇轉過身,看著夕顏的背影,眸光帶著沉痛:“小童他如何會做讓公子下不得檯面的事情,方才的那一切都是公子一手安排的吧,就在方才公子去換衣裳的時候,公子為什麼要那樣做?公子為什麼要對那些滿身銅臭的人卑躬屈膝?”
那日校場職場,她一身白衣,手握寶劍,從天而降,像是天神一般,若不是她,他也不能有命活到現在,圍牆之上,那一身沾滿血色的白衣在風中起舞,乖張癲狂,無人能及,那般的高高在上,睥睨眾生,讓人不由的心生臣服。
便是與那國師對峙,也未有絲毫遜色,這才是他心目當中的主人,他誓死效忠的主子。
夕顏轉過身,正午的豔陽打在她的青衣上,那一雙眸子似寒冰一般:“覺得我不要臉,在他們的眼前顏面盡失,沒了尊嚴是嗎?”
“武宇,這便是你們匈奴的誓死效忠嗎?你既然知道我是主子,也該明白你完全沒有立場問那些話,我不是開明的人,不喜歡自己的下屬也質疑自己的做法,更不會解釋,你願意跟著我就繼續跟著,若是看不慣我的做法,不想再繼續跟著了,就帶著你的弟弟一起離開,你說那些人滿身銅臭,我也好不得哪裡去,別忘了,你還是我這個滿身銅臭的商人花了兩百兩銀子從那個地方帶出來的,只會逞一時威風。”
夕顏冷哼了一聲:“面子能值幾個錢?能當飯吃嘛?能讓自己不被欺負嗎?能讓自己在乎的人不受到傷害嗎?武宇,你應該比我清楚答案,不是嗎?若是沒有我,武木即便不是沒死在那些牛手上,也早晚會病死。”
武宇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夕顏的背影,雙手緊握手上的寶劍,一雙幽深的眸子一點點的黯然了下來。
面子是不值幾個錢,只是他不想自己心中的信仰再一次坍塌。
夕顏回到房間,直直衝到紅豆的床上,見她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埋在被子裡邊,顫抖得厲害。
“紅豆,你怎麼樣了?”
夕顏掀開被子,掰過紅豆的身子,嚇了一跳。
紅豆瑟縮成一團,臉色蒼白,髮絲凌亂,雙手捂著肚子,額上不停的冒著冷汗,夕顏雖然知道自己下手很重,也沒料到會這麼嚴重,定是踢到什麼不該踢的地方了。
“紅豆,你等等,我馬上讓人去找大夫。”
夕顏剛起身,就被紅豆拉住:“我——沒——沒事,王妃——不——不用——擔心。”
唇色蒼白,早就咬出一個個牙印,哪裡還能沒事的。
“你看看都成什麼樣子了,我馬上讓人去找大夫。”
紅豆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拉著夕顏的手。
“這樣——好——五——五皇子—就沒法——瞧見奴婢了,奴——奴婢——也不會——會——給王妃——添——添亂子。”
夕顏搖了搖頭,將紅豆抱在懷裡,心裡也有些亂糟糟的,態度也不由得跟著軟了下來:“紅豆,我知道你忠心耿耿,不是你不成器,你也知道,我的要求一向很高,我身邊除了你和相思,再也沒有可相信之人,那武宇,我到現在還是不知根不知底的,如何能夠放心?偏生這多事之秋,是一點錯也不能有的,我自己心裡也是沒底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