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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得知了這小像上的女人便是安王的側妃之後,翌日下朝時,便把這訊息親口告訴了寧慕畫,還告訴他,莫約是佟氏被景王抓住了什麼把柄,才有兩人同聚五味齋一事。
寧慕畫瞧著席善遞來的畫像,聽得穆王說出來的名字,微微吃驚:“七爺又是如何想起來這人便是佟氏的?”
其中心酸之處,穆王怎麼會與寧世子說道?!
他手一揮,只讓寧慕畫去好好在佟氏身上查一查,踩著千層底面的官靴瀟瀟灑灑往宮門的方向走了。
秋日涼爽,一陣冷風吹來,七皇子瞬間抖了兩抖。
唉,再去買兩盒桂花糕給媳婦兒賠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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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過世的訊息,在穆王妃回門過後的第六日才被季府透露出來,對外的說辭是三夫人不小心在夜中滑了腳,摔進湖裡頭去了。
不管真相是如何,過府慰問的親朋好友自然也不會去檢視屍體上頭到底如何,模樣。
倒是大理寺因人命案也過了季府去瞧了瞧,只是穆王早早打過招呼,再見何氏確實留了遺書是屬於自殺範疇,大理寺也睜隻眼閉隻眼,慰問了季老夫人便打道回府了。
季府在正院設了靈堂,陳氏一分不鬆口,無論七娘子在房中如何摔打哭泣,楞是沒有把人給放出來。
何氏靈柩被送上了山,陳氏便開始著手安排將七娘子送到城外的莊子上。
季大郎的媳婦十分不解陳氏的這番舉動,開口問道:“阿孃,三叔他們一家已與咱們分家,七姐兒每日在傾雲院哭鬧不止,咱們只需將人讓三叔帶回去便是了,您何須這般勞神費思的還替七姐兒選莊子。”
陳氏這幾日熬憔悴不少,府中各個姑娘都出閣了,好在她大媳婦生產之後,幫襯了她,不然就因何氏與季七這事,她身子都撐不住。
“安,你是不知曉,若是讓七姐兒隨你三叔回了府,也不知道還得鬧出多大的麻煩呢,她呀!她就是個……唉,我都不想說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五神通附體了……”
江安聽得雲裡霧裡,她嫁入季府後不久,便懷了大哥兒,因反應較厲害,在院子中也不常出來,許多府中的事情都是聽自己的丫鬟傳來的,只知道三房的季七為人比較傲慢無禮,卻真不知有什麼大事,讓自家婆婆如此費神。
陳氏見自己遲早要放手府中的事情,於是道:“這事兒,我告訴了你,你便記在心裡頭,半句也不可向外人提起來。”
江安點頭。
陳氏道:“你三嬸的死,只怕不是她一時想不開這般簡單,我懷疑正是七姐兒下藥眼哄騙了你三嬸,讓她在你六妹妹回門那日,故意掛了白綾!”
“什麼!”江安被嚇得想跳起來,“七妹妹、七妹妹讓她的孃親去、去死?”這也、這也太過惡毒與陰險了。
“唉!”陳氏捂上胸口,被季雲妙這番陰毒的手段亦是弄的苦悶不宜,“這幾日中,傾雲院與如虹院中的下人我都嚴加審問過一番,你三嬸身邊的老嬤嬤在前日終是吐了真相,你三嬸自溢的前一日,她去過傾雲院中,在房中不知道同七姐兒聊了些什麼,而後房中就是一陣陣的哭鬧,直到哭了大半夜,你三嬸才雙眼通紅的離去,離去後就那麼一晚上,你三嬸便掉梁自盡了……吳嬤嬤道,你三嬸本以為可以順利與張家解除婚約,卻不想被我與老夫人駁回了,七姐兒這些日子以來,每日向你三嬸以死相逼,說自己活不下去了,這才讓你三嬸……”
江安嚇得倒退幾步,人都快步站不穩。
陳氏從腰間抽出帕子捂上臉,“她為了不讓女兒受苦,一走了之,可讓活著的我們該如何面對這事兒!她這樣一掛,她這樣一掛乾乾淨淨了……我們以後該怎麼活,該怎麼面對她的三哥兒和你阿爹的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