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
……
寧世子摔斷手後與在家風寒幾日的穆王一道上早朝。
兩人不在的幾日,朝中風向又變,景王兩日前被皇帝傳來上早朝,景王重新受寵,頗為得意,在皇帝還未到來之前,站在玉珩面前從上到下打量一遍,笑道:“七哥兒,許久不見,好像氣色不好……怎麼,風寒若沒有好,再在府中多待幾日便是,何必急急上朝?朝中少個你多個你又沒什麼大礙。”
玉珩看景王一眼,垂下眼繼續靜候皇帝的到來。
他的父皇已過天命之念,太子極奢愚昧無能,景王心胸狹窄,朝臣見風使舵……如今這樣的山河還來個虎視眈眈的反賊在江夏自立為王。
玉珩忽然深覺坐高位不易,為皇為王更是不容易,自己秉性不善、睚眥必報亦非完人,心中一直執著的爭權奪位……就算有朝一日他夙願達成成,他可能守好大昭百年江山?
景王頭一次見玉珩沒有橫眉冷對、與他對慫,覺得十分稀奇“咦”了一聲:“七哥兒,怎麼,一個風寒竟然如此嚴重,讓你都說不了話了?”
太子依舊不待見景王,見他如此說玉珩,當下哼聲道:“二哥兒,你還是小心一些你自己罷,心腸黑太久了,也許日後連帶你的舌頭都要爛掉了。”
“大哥你……”
景王未太子做了這麼多年的嫁衣,落了如此不受待見下場,粗眉一倒就想與太子講理。
“皇上駕到”
太監高喊一聲,群臣位列班次,二皇子也只好暫時作罷。
早朝上,皇帝開口問的便是蘇家的蘇海城在中原做了多久的巡按了。
下頭眾人不知皇帝這是要抬蘇家還是打壓蘇家,紛紛低垂著首相互望了一眼,片刻後,才有佟相出列回答已,蘇海城做中原巡按已有七月有餘。
皇帝“嗯”了一聲,再問,中原如今情形如何,蘇海城可去過江夏沒有?
玉珩與寧慕畫站在左右文武兩側全然不出聲。
下頭的內閣大臣蘇紀熙位列出來稟告道:“回皇上,蘇海城在五月裡全數待在江夏郡,曾上了摺子稟告過江夏郡民富地沃……”
皇帝早已讓人翻出之前蘇海城上的摺子,他一揮手讓太監送到蘇紀熙前頭:“蘇愛卿,可是這摺子?”
蘇紀熙忽然得這幾日皇帝行事有所不妥,瞧了瞧太監送來的摺子,遲疑道:“微臣……”他當初也是聽皇帝在南書房誇他有個好弟弟,才聽得皇帝提起的這摺子啊,他哪裡見過?
“你不知曉?”皇帝又問他,語氣怪異。
蘇紀熙在朝中已久,皇帝語氣揣摩甚準,當下裡再顧不得其他,拿著玉牌,一掀官袍直接跪下來:“微臣該死……”
“你是該死!”皇帝冷笑一聲,一拍龍椅扶手,倏然站起,脖子上青筋冒出,十分駭人。
皇帝站起來那一刻,群臣頓時各個都在大暑之日嚇出了一身冷汗,跪在地上,不敢多言一句。
“微臣,微臣……”蘇紀熙想破腦子卻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錯在哪兒,想來想去,只想到難不成江夏出了事情,而蘇海城知情不報?
蘇大人想到此處,臉上唰一下便死白一片,額頭抵著地面,無法言語。自己的這個三弟到底做了何事,讓皇帝憤怒至此?
皇帝看到蘇紀熙就想到之前欺瞞自己,寫出什麼江夏郡民富土沃,民生和睦這些鬼東西的蘇海城,頓時氣的五官移位,他不坐會龍椅,站在高階上揚聲讓人抬來寧慕畫從江夏收集來的證據。
當燒燬了一角的龍椅與綠頭牌被人端上來時,各個群臣豁然睜大眼,只覺無風無雨的金鑾殿中響起巨雷,轟雷雷直滾而下。
連太子臉上都是慘白無人色:“父皇,這是在江夏郡搜查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