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坦桑鎮的劇院,當然,現在那裡已經是坦桑市了。
她當時是跟著朋友們一起去那座城市遊玩的。而某個嗅覺敏銳的劇院老闆不知從何聽說此事,盛情邀請她這個「帝國將軍之女」去賞臉觀劇,但那次為了滿足自身好奇心而進劇院觀劇的經歷卻並不有趣。
那是冗長枯燥的表演,聽不懂的大段說教,難以理解的故事邏輯,豌豆只記得舞臺上扮演王子的演員站在那裡說了一段又一段的臺詞,臺下有一些穿著考究的人在鼓掌喝彩,全場只坐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人。而她自己,全程都在數舞臺周圍的座位以及屋頂上磚塊的數量。
這個「菲爾姆影業公司」,跟她記憶中的劇院可不一樣。
她到現在還沒找到觀劇的椅子在哪裡呢,也沒看出明確的舞臺來。
大概又是某個聰明人想出來的新點子吧——
看著眼前的魔網終端,豌豆心裡忍不住想到。
反正在這座城市,新鮮的事物總是層出不窮的。
越來越多的新鮮事物正在這個年輕而古老的國度中誕生。而它們的出現,對有些人而言不僅僅是生活方式的改變。
明媚的陽光透過寬大的水晶玻璃窗灑進房間,冬日的雪景在窗外勾勒出一道美麗的風景,新式的魔導熱交換器為房間維持著春日般的溫暖,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孩正坐在帶有輪子的座椅上,全神貫注地看著放置在不遠處的魔網終端。
燦爛的陽光灑在女孩身上,在她燒傷褶皺的面板上鍍了一層輝光,讓她本就明亮的眼睛顯得更為閃閃發亮。
在不遠處的魔網終端上空,全息投影里正呈現出遙遠北方的風光,一名遠在聖蘇尼爾城的「記者」,正為魔網終端前的觀眾們介紹著聖蘇尼爾古老的城牆,以及那座城市背後的歷史。
那些來自遠方的畫面,是曾經從書本上、從長輩或老師的口述中根本無法體會到、想像到的東西。
節目結束了,椅子上的女孩露出有些沮喪的表情,腳步聲則從她身後傳來。
羅佩妮·葛蘭來到女兒的輪椅旁,微微彎下腰,帶著溫柔的微笑:「帕蒂,該休息了。」
帕蒂忍不住鼓起臉頰:「可是我還想再看一會……」
「你的身體剛有好轉,不能累太久……」羅佩妮·葛蘭搖了搖頭,這位女士是葛蘭地區的執政官,是外人眼中雷厲風行又聰慧睿智的女子爵。
但在身有殘疾的女兒面前,她的溫柔從不吝嗇,「聽話,我們晚上再看。」
帕蒂想了想,輕輕點頭:「好吧……」
羅佩妮的目光忍不住長久地落在帕蒂身上。
僅僅是那個簡單的點頭動作,便已經讓她心情激動起來。
曾幾時何,自己的女兒是連點頭都做不到的,這個虛弱的孩子只能歪在輪椅上,用一堆皮帶和布條固定自己的身體,仰起脖子超過五分鐘,都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但現在,她已經能點頭了,還能夠坐起上半身,她身體上的燒傷位置已經不再潰爛,曾經完全殘廢的一條手臂,也在不久前重新有了知覺。
高文陛下一直在履行承諾,不打絲毫折扣。
自磐石要塞戰役之後,自南境歸於塞西爾之後,嶄新的秩序便在這片土地上確立起來,葛蘭領得到了塞西爾家族的庇護和幫助,而帕蒂……
也一直在接受來自塞西爾的德魯伊們的治療。
那位名叫皮特曼的德魯伊以及他帶領的團隊為帕蒂制定了詳細的治療方案,他們用了整整兩年半的時間讓帕蒂身上的潰爛傷口癒合,讓她的體力一點點恢復。而在最近半個月裡,他們還帶來了能夠讓肢體再生的技術,讓帕蒂奇蹟般地恢復了一些活動能力。
現在治療還未結束,帕蒂仍然需要坐在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