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柳風拂過面頰上的肌膚,捎帶著一股柔柔的樹草芳怡,亦如雲月潑墨彌渲在毛紙的一端,瞬時浸染潤擴,急遽的衝擊著思緒裡的那一抹霎然裂開的情感,嘣絲破冽,吐出一針針細小的血線。
鮮腥,濃烈,迅速,熾燙。
而後緩緩流淌,滲入身體的四肢百骸,直至面板的每一處細小的毛孔,都似滲著微涼的細血一般。
身體,在逐漸被凍結。
不嚴而威,不威而厲,透著股強大的壓迫氣息,令人寒懾於心,畏懼於膽,顫抖於身。
“你、你想幹嗎?不要出去,四皇哥向來不許空言,你若進了殿,定會有人身之危險!就算你不是真的王爺,總還是王爺派來的人,我需得護你安全。你先退閃一側,讓我下轎進去,四皇哥看到是我來了,就不會那般待人接物了。”
腦袋被車板撞的嗡嗡作響,耳朵裡還隱隱蕩著隔空的迷鳴聲。
苒陌風坐穩身姿,定了一會被撞得似要暈掉心神,在白衣少女起身下轎的一步之前,緊緊扯住少女的手袖,玉顏顯露出一絲驚慌。
他四皇哥的脾氣,他自是懂得明白的。
如果不是沒有不可告人,不許他人偷‘窺的大事情在殿內發生,四皇哥定不會下了‘格殺勿論’的死命令!
眸子裡的視線餘光漫過車窗的邊緣望向殿門裡面,苒陌風看到泠幽和泠綰都齊齊守在寰辰殿外,想必是真的發生了不允外人得見的不露‘光事情,而且事態應該非常嚴重。
既然如此,便更不能讓外人出面去見。
不管身邊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九王爺,苒陌風都不想去冒那個險,讓他的四皇哥陷入落人於眼,相傳於口的危險境地。
四皇哥守護他多年,現在四皇哥分身無術,就該輪到他來守護四皇哥,替四皇哥抵守大‘業,為四皇哥要辦的事情保駕護航!
“呵呵,這樣的說辭,可以看作是你對本王生命消逝的不捨麼?嘖嘖!七皇子都不怕羞羞的?尚未成親,就當著本王的面說出這般捨不得的話語,倒真是叫本王另眼相看了。不得不感嘆男子國度裡,男子主動的盛行之風吶。”
純白手袖在苒陌風的指間只是輕輕一顫,便如水蛇誘草一般滑下苒陌風的指尖,白衣少女似根本就沒有用到任何的力氣,卻讓苒陌風抓著手袖的指腹,連帶整個一隻手臂都被震得發麻,像是被白衣少女點了不可動彈的穴‘位,全身頓時僵硬停止,不再動彈。
☆、會真的幸福嗎
“你、你想做什麼?你不要亂來啊!亂來真的會出人命的啊!四皇哥的暗………”
苒陌風停在軟轎裡剛想說出暗樓兩個字,可又想到在皇宮內院裡根本就無人知曉暗樓的少主其實就是苒輕塵,此事不能由他的口中說出去。
如若不然,豈不是他害了四皇哥?
皇子私自攏絡江湖勢力,那在其它人的眼中,絕對就是舉兵謀反的象徵,不到萬不得已,與江湖勢力哪怕沾上一點邊的關係都不能說。
更何況還是整個龍涼最厲害的殺手組織暗樓?
“呵呵,暗什麼?七皇子怎麼不說了?害怕?還是恐慌?亦或是。。擔憂?哈哈哈!”
白衣少女折回步子走到苒陌風面前,靠近苒陌風的耳朵,小聲說道:“七皇子,如果你不怕四皇子被皇后太子那邊人的人盯上,最少還是少開口說話。本王若是再出現的晚了點,你那四皇哥的清白。。怕是就要保不住了呢~”
只是剛剛那挑開轎簾的一瞬,白衣少女眼眸裡望進一道折射出白玉般晶瑩透徹的光茫,帶著點點似有金絲的亮星,那是西領邵家的銀棉絲蠶戰甲。
據說那戰甲極為珍貴,做上一件,需得耗時三年。
邵家每任家主,只會給嫡系長子做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