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事。”盧嬸子看向好友,“紅鯉,上回我說的話,你跟你男人商量過麼?到底怎麼樣?”
路媽媽有些遲疑:“我們覺得有些沒底。他在大門上幹了二十多年,事事都熟悉,雖沒什麼大功勞,卻也是安安穩穩的。莊上的事他又不懂,就算去了,也……”
盧嬸子恨鐵不成鋼地推她一把:“真真是糊塗人!咱們府裡,兩個門上的事都是那幾家把持著,管事的除了他們,就沒外姓人當過。你男人在那裡是安穩,可別說只幹了二十多年,即便是三十、四十年,幹到老死,也別想有出頭那天!再者,你男人那性子太過老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功勞時,輪不到他,有了罪過,他可不就是現成的替罪羊麼?!”
路媽媽勉強笑笑:“哪裡到這個地步……他也常常拿別人賞的東西回來……”
“一點零頭而已,你怎不想想別人得了多少?!”盧嬸子瞪她道,“我是一番好意,若不是咱倆從小要好,我們當家的又想找個老實的幫手,我也不會開這個口。”
路媽媽沉默著不說話。春瑛被她們的話題吸引住了,摒聲靜氣地側耳細聽。
盧嬸子繼續勸道:“你是不是擔心到了莊上,日子過得不如京城舒服?我老實告訴你吧,莊上是冷清些,沒京城繁華,但上頭沒人管著,我們兩口子也算是說一不二了。再者,我們那莊子大,足有一二百戶,三十頃地,都是祭田!說句犯忌諱的話,即便侯府日後出了不肖子孫,全府上下都遭了殃,也不會落在咱們頭上。一年四季,除了幾個大節裡送孝敬回府,向上頭請安,其他時候,我們過得比一般的財主老爺還舒服呢!”
路媽媽有些意動,但仍猶豫著:“雖說如此,但這畢竟是大事,他就算真去了,我們還有孩子在府裡呢。”
盧嬸子撫上額頭:“我的好妹子,你怎的糊塗了?暫時分開一兩年又怎麼了?你們到了莊上,幹得幾年,上頭喜歡了,說不定也放了你們一家,那時候你家秋姐兒才叫享福呢!”
路媽媽笑著剛說了句:“這話也說得太……”便被春瑛打斷了:“嬸孃,您能說得清楚些麼?!”她有些激動地撲過來,心裡嘭嘭直跳。
盧嬸子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才對路媽媽笑道:“瞧,連你二閨女都比你上心。”路媽媽卻罵春瑛:“你這小蹄子,這跟你有什麼相干?快回去做你的活!”
春瑛沒顧得上她的話,只是追問盧嬸:“嬸孃,您剛才說,上頭或許會放我們一家出去,這是真的麼?您要我爹去幹什麼?”
盧嬸笑道:“只是到莊上管事,就象你盧大叔那樣。不過盧家幾代人都管著侯府的田莊,在主子跟前也有些臉面,侯爺前兒才發了話,說要給我們一家子脫籍,另籤契約,這樣即便往後出什麼事,我們家也能長長久久地照管莊子。”她又轉向路媽媽:“等這事兒成了,府裡照例要再派家生子過去的,你們家也是幾輩子的老人了,花些銀兩打點一下,未必不成事。等你們去了莊上,做事勤快些,我再讓我們當家的讓幾個功勞給你男人,不就行了?若是有福的,不過幾年功夫,也熬出來了。”
路媽媽不放心地問:“會不會對盧管事有什麼妨礙?要是為這個讓你們得罪了別人……”
“這會有什麼妨礙?”盧嬸子哂道,“我們還巴不得呢!橫豎是要派人去的,若是派了處不來的人,我們還要受閒氣!倒不如咱們兩家在一處。你若真的放不下秋姐兒,等你們在莊上安頓下來了,就想個法子,讓秋姐兒稱病出府,不就一家團圓了?”
路媽媽還想說什麼,春瑛又一次搶了先:“嬸孃,這事兒真的能成麼?我爹要是去莊上幹幾年,府裡真的會放他?”
“只要升上大管事,都有機會放的。”盧嬸子笑了,“現如今府裡的幾處產業,都有管事,其中最為體面的幾位,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