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舊時用過的老人,叫她知道了,一定要算到母親身上來。安大哥這回真是連累母親了!”
安氏嘆道:“他也是替我出氣,你不知道這裡頭的緣故。從前王家人為難我時,你還沒出沒世呢!”
李攸笑道:“那都是老皇曆了,況且那時得意的,也是從錢的王總管。如今咱們家裡姓王的這幾戶,都跟王總管成仇人了。母親難道不知道,二哥也把他們當仇人了麼?”他拉著母親的手撒嬌:“兒子都把他們收伏了,若是母親還這麼著,豈不是說兒子不中用?護不了手下的人?母親,您就當疼我吧!”
安氏被他逗笑了:“你這猴兒,這麼大了,還像小時候那般淘氣!你想要人使喚,家裡這麼多人還不夠麼?不然上人市裡買幾十個回來也就罷了。何苦便宜那起子黑心秧子?”
李攸手上一頓,又接著撒嬌:“兒子就要他們嘛!想想,兒子帶著他們在二哥面前走過,不停地使喚他們,他們還畢恭畢敬地,那多痛快?!”
安氏伸手往他腦門上一點:“罷了,就依你!若他們不聽話,就來回我。我才不管別人怎麼說呢,立馬兒就把人賣了!”
李攸暗暗鬆了口氣,玩笑著又撒了回嬌,到臨走時,才狀作無意地問:“我方才進來時,恍惚聽見有人說,曼如又惹母親生氣了?!她又幹了什麼?既然這樣淘氣,索性攆出去乾淨!”
安氏嘆道:“她也是一時糊塗。這事兒你父親發話不許家裡人再提起的,你也別去問了,是誰在議論?回頭我叫人掌嘴去!”她摸了摸兒子身上的衣裳,忙叫人拿鬥蓬來,才道:“這丫頭是可惜了,模樣兒好不說,素日服侍一向是盡心盡力的,說話做事也還算伶俐,偏你不喜歡。就這麼放出去,我捨不得,可留她下來呢,又怕她闖禍,因此也煩惱得緊呢。”她揉了揉太陽穴。
李攸暗暗咬牙,真不知道曼如又在母親面前說了些什麼,居然又叫她哄成了?!他本來還打算放過她的,可她既然無事也要尋些事來,算計他身邊的人,就別怪他心狠了!
於是他笑道:“母親怎的糊塗了?現如今倒有一個極好的去處,不但她能稱心如意,您也能順心如意!”
安氏忙問是什麼,李攸問道:“二嫂成日家惹母親生氣,也不知道規矩,偏她仗著孃家和幾分容貌,拿捏著二哥和母親作對。我想著,但凡男子,總是愛色的,二哥因二嫂長得好,便讓她三分,連她的壞脾氣也忍了,若是有一位溫柔體貼的美妾,想必能把他放在二嫂身上的心收回幾分來?我雖不喜歡曼如,卻知道她極會看人神色,也極會服侍人的,她長得又好,索性把她給了二哥,只說是為祖母的病沖喜,抬舉她做個姨娘,孝道為重,想必二嫂也不好反對的。”
安氏聽了十分意外:“這……也太便宜李敞那臭小子了吧?!況且曼如是你的貼身大丫頭!”
“她如今是母親的丫頭,嫡母把心愛的丫頭送給庶子為妾,原是一樁美事。”李攸臉上的笑容溫柔了幾分,“母親想想,二嫂那個脾氣,二哥能忍多久?聽說二嫂生氣的時候,連織畫都不許進屋服侍二哥呢!二哥冷了、餓了,只能找花姨娘和二妹妹去,好不可憐。您是嫡母,心疼兒子,誰敢說您不對?”接著壓低了聲音,“若是二哥有什麼異動,有一個信得過的人在他身邊,您也能知道些動靜呀?
將來等二哥分了家,他的事兒,您也有法子打聽,省得他出什麼妖蛾子……”
安氏已有幾分心動了,越想越覺得兒子的提議好,只是還有顧忌:“老二才成親幾個月,這時候給他納妾……”
“橫豎是為祖母沖喜的,再等就沒意思了。再說,梁家那樣可惡,何必給他們臉面?”李攸見母親已經意動,便多加一把火,“母親一直想抬舉曼如,可惜我不愛她那樣兒的,如今不正是好機會?二哥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