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扭捏:“我爹那裡……你可得好好說,不然,叫他以為是你出錢買了……他一定會生氣,不肯搬過去的……”自家老爹已經跟她提過這個問題,布要拿胡飛給的銀錢財物,免得叫人誤會她與他之間不清白。她也跟胡飛暗示過了,因此他才會專門買些不值錢的小東西來討她歡喜。房產算是很值錢的東西了,一定會把事時說清楚才行!
但接著,春英又很快想到,她還沒把那筆錢的事告訴父親呢!不由得抹了把心虛的冷汗——她似乎總是忘了這筆錢的存在……
胡飛細看她的神色,輕聲問了句:“想不想看看房子?”
春瑛有些猶豫,她想去,可又怕看過後喜歡,父親卻不答應的話,失望會加倍,便道:“等爹孃一起去看吧……是什麼樣的房子?”
“其實很普通。”胡飛淡淡笑道,“就跟這莊上一般人家的房屋沒什麼不同,兩明一暗共三間房子,已有些年頭了,牆上白粉剝落,屋頂也有些破,但只要稍稍收拾一下,就能住得很舒服。院子挺大的,屋後有一大片空地,一半兒的地方種了桑樹,院角還有兩塊菜地,但早就拋慌了。路嬸若是有閒心,拾綴拾綴,也可種瓜菜玩玩。
春瑛聽得有幾分嚮往:“這樣聽來,似乎很不錯呀?你是問誰家買的?那人怎的肯賣給你?”這莊上的人家,大多是世居於此,一般不會有人把房子賣掉吧?”
胡飛笑道:“你忘了?昨兒彭婆子來看她女兒外孫時,不是曾提過,住她對門那戶人家,姓歐的,兒子在鎮上的小酒館裡做跑堂,近日不知打哪裡發了財,在鎮裡買了一處小院,要把父母接過去享福呢。他家的房子用不上了,我便買了過來。”
真有這麼巧的事?春瑛瞥了他一眼,見胡飛一直保持著微笑,半點異狀都沒有,便嗔了他一眼:“我不管了,反正……只要你是正正經經買下人家的屋子就好!”六十兩銀子買一做農家小院,在京城周邊的鄉村地區,也算是公道的價格。
胡飛只是笑,將房契收入袖了:“放心,有你看著,難不成我還敢使手段不成?就算我敢,也沒理由當著你的面使呀?”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春瑛一眼。
春瑛咬咬唇,舉手輕拍他一下,也忍不住笑了,笑完才道:“說起來,雖然我們一家三口搬出去住,會過得舒服些,但老實說……我們也不知到幾時能回城,這房子若是住不到一年半載,豈不是浪費了?”可要是住上一年半載,那也太悲摧了。
胡飛笑了笑:“在這莊上未必沒好日子過,你來了近十天,也認得莊上的人了,可發現他們除了種桑樹與糧食,還有什麼入息沒有?”
一說起這個,春瑛便來了精神:“怎會沒有?!我聽彭婆子說,好像鄰近的一個大莊子,莊裡沒有水源,正巧咱們這邊語它挨著的地界兒,就有一條河水穿過,因此那莊上的人按月付錢,好從那河裡取水瀧溉。這筆錢是曹管事收的,又與監工的趙、曾兩家分了去,府裡沒人知道!”
胡飛笑笑:“這不過是小錢,你難道就沒聽說過莊子東邊的林子有什麼東西?”
“東邊的林子?”春瑛有些疑惑,“我只知道那邊的大道是咱們來往京城的必經之路,瞧過幾眼,沒什麼特別的呀?就是樹很多,看不清林子那邊是什麼地方。”
胡飛眨眨眼,壓低了聲音:“其實呀……那邊是皇家的地界
“咦?!”春瑛吃了一驚,只聽得胡飛道:“那邊隔著林子,再往前些,便是皇家南苑的邊界,皇帝和王公大臣要打獵耍樂,都是在那邊進行的。不過因為接連兩位先帝都不愛這口。因此有些荒廢了,這邊界地方,更是無人留意。今上自即位以來,就沒空閒過,只臨幸過一回,但京中不少王公大臣的子弟,閒了沒事做,便騎著馬到處玩鬧擾民,因而聖上下只,不許他們在外頭胡鬧,要玩就到南苑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