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事兒。”
卓氏又悲又喜,感覺十分複雜,半晌,才應了一聲,自回房去寫信了。
東府平安度過危機,還額外得了封賞,京中有傳聞,二老爺李彥很快就調回京城升官了,訊息傳出,所有親朋好友都前去恭賀,卓氏漪邊忙著接待來客,安排收禮回禮,一邊還要為先前丈夫的冤情得以昭雪而四處打點謝禮送人,忙得頭昏腦脹,索性把女兒拉出來幫忙,順便讓她多認識幾家女眷。
她心裡還念著一件事,那就是丘內監的態度為何突然轉變,他看春瑛的那幾眼是什麼意思。她特地交代了徐總管,去送禮時探探口風。
外院的熱鬧也傳到了內院。二老太太院裡幾天都沒停過客人,有時是族中的妯娌或晚輩們,有時是京中其他世家的女眷。二老太太不慣見客,且年紀也大了,一天下來,便累得話得不想說。春瑛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悄悄告訴了卓氏,卓氏忙來勸道:“母親何避勉強自己?若是有個好歹,老爺心裡必會自責,便是媳婦兒也覺得羞愧難當。還請母親為了子孫們多多保重身體。”
二老太太笑著看了春瑛一眼,春瑛忙道:“這是太太的一片孝心,老太太便應了吧?”二老太太嘆息著搖了搖頭:“罷了,我是真吃不消,想來該來的人也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家便讓媳婦兒去接待吧。”
沒兩天,上門來祝賀送禮的人便漸漸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後續的升官旨意一直沒下來的關係,東府的主人們倒是沒怎麼在乎。卓氏帶著女兒管家,手把手傳授自己多年的心得,四少爺又去上課了,二老太太最近對說書有了興趣,時不時叫女先兒近來說上兩出,跟丫頭們說說笑笑議論幾句,一天便過去了。
這時候,海家和侯府大少爺家方才送了賀禮來。海老爺得了武昌轄下一個縣令的缺,地方不大,上任也算方便。他心滿意足地帶了女兒來送賀禮,順便告別。
二老太太囑咐了他許多話,又私下問起海淑的親事。海老爺道:“吏部幫了侄兒大忙的那位同年,有個兒子今年十九歲,因去年初沒了母親,便耽誤了婚事。侄兒瞧那孩子倒是個知禮的,看了八字也跟淑兒相合,便跟那位同年交換了信物,給孩子們定了親。如今且帶著淑兒回家向父母稟告此事,等上任時,就送過來完婚。”
二老太太有些不悅,覺得這個侄兒定得太倉卒了,居然沒知會自己一聲,又疑心他堅持在外頭住,會不會是早就抱有跟人家定親的意思?只是見侄兒滿面喜色,海淑也未有異狀,便沒說什麼,只打定主意要派人去打探那家兒兒子的品行為人。
另一方面,大少爺的賀禮份量十足,他本人還帶了兒子過來,非常恭敬地陪著二老太太說笑。二老太太雖不喜歡他的母親,卻對這個低調的侄孫有幾分欣賞,見了可愛的小曾侄孫兒,更是添了喜意。秋雁百齡等丫頭們久不見年紀這樣小的少爺,只覺得他怯生生說話的模樣十分可愛,便拿了糖果點心去逗他。春瑛看得好笑,卻忽然察覺有人在扯她的衣袖。
她回過頭一看,認得是大少奶奶身邊的丫頭,興許是被派來照顧小少爺的,便微笑著問:“有什麼事?”那丫頭小聲道:“路二爺今兒也來了,在外院呢,他好像有話要跟姐姐說。”
春瑛忙去向二老太太請示,後者心情正好,笑道:“既是你叔叔,便去見見,我這裡有秋雁她們呢。”春瑛謝過退出來,便跑去見二叔了。
路二叔正看著人搬禮物,見了她一喜,拉著她到角落裡,道:“先前東府出事,你爹孃在外城一聽說,顧不得回去,便趕過來打聽,偏偏二太太下了死令,他們打聽不到什麼東西,都快急死了。”
春瑛慚愧地道:“是我疏忽了,我該想辦法給他們捎個信才對,他們現在安心了吧?”
“還好,因為莊上還有事,他們一聽說二老爺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