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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意思是？”陳三娘端坐著，雙手放在髀間，頭往前微微傾著，看著趙鳳曜問道。

主子在的時候，要辦的事兒，布的局都是跟她商量過的。蘇辛原和全威，當是的確沒有想過動。她是準備徐徐圖之。

“該拉攏的要拉攏，有些不能留的，還是要下手了。”趙鳳曜聲音依舊很輕，他看著陳三娘：“蘇辛原，不能留。”

蘇辛原雖然是奸詐之人，卻是很謹慎聰明的。他們在朝廷的一次次換血，蘇辛原極有可能注意到。他若是注意到了，那就是明獻帝注意到了。

“世子要除蘇辛原？”陳三娘又問了句：“要如何做？”

心裡已經有了數，趙鳳曜便點點頭：“這些事，我還要回去跟幕僚和那幾位大人商議。”

陳三娘點點頭，看著趙鳳曜：“好，那由世子決定。不過，有一件事兒，我要給您說一下。關於蘇辛原的。”

“何事？”趙鳳曜挑了挑眉，問道。

“多年前，在江浙一帶的上邑縣，發生過一起滅門事件。被滅門的，是上邑縣縣令，叫宋奎。”陳三娘說道。

“宋奎？跟蘇辛原有關麼？”趙鳳曜正色的看著三娘。

三娘點點頭：“上邑縣地處江浙，江南好地處。那邊的縣城都是水鄉之地，不是富饒便是安生。偏偏上邑縣，縣中有山，山上寇賊橫行，常常到山下的上邑燒搶捋掠。那寇賊人多規模大，且行事又神秘難捉摸，就像訓練過一般。官府派人剿匪多次，都無功而返。後來宋奎上位，那宋奎曾從兵過，有打仗列陣的經驗，幾年整治下來，那些寇賊果然消匿不少。”

說著三娘頓了頓，看著趙鳳曜道：“不久之後，宋奎一家滅門。”

“這事兒後來牽扯到了江浙知州，京都派了都察院的林副尉去查。”

趙鳳曜點點頭：“這事兒我當年也在京城，查到的是那知州通寇，被處斬了。難道，這裡頭又蹊蹺？”

“何止蹊蹺。當是我們的人也去查了，那幾片山的寇賊，其實是操練有素的兵士！全山上萬人，乃蘇辛原所養私兵。”

“上萬人？他要造反麼！”趙鳳曜臉上一慣的冰冷變了變，帶著詫異。

十人一帳，五帳一總旗，十帳一百夫長，五百夫長一小都統，兩都統一千夫長，三千人乃偏將，五千人為正將，正將乃一營統領。

一萬人，按兵制，設正將都要兩位。

“我們查了，造反說不準，應該是為了攬權。”陳三娘看著趙鳳曜：“總之我給世子說這些，希望你對蘇辛原下手的時候，心裡有些底。”

趙鳳曜點點頭，看著三娘道謝：“謝三娘提醒。”

“都是主子的囑咐。”三娘看著趙鳳曜。她收到過卓夷葭的來信，自然知道她的吩咐。

沒有她的命令，三娘哪兒敢這般事無鉅細的告知趙鳳曜。

說罷，三娘起身，對著趙鳳曜一躬身，轉身走到隔間裡頭。

聽到隔間的門關上，趙鳳曜坐了一會兒，緩緩起身，走到屋子一旁，撐開窗柩，是滿春樓的後院，他立在窗邊，看著樓下的垂柳河塘。

喜兒在鄰間拂著琴，琴聲悠悠。

趙鳳曜站了一會兒，走出紅樓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他先是站在滿春樓的樓下，回頭看了看已經燈火闌珊的樓宇，又想起了跟卓夷葭在此處相見之時。

胭脂巷子裡來來往往的人，還有站在各家妓館外的女妓們，扭著腰肢衝路上行走的趙鳳曜甩著帕子。

良魚跟在後頭眼睛亂瞟著，看著稀奇。

回了王府之後，接下來的日子趙鳳曜便開始安排起來了。關於拉攏和除去這事兒上，他還是跟姜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