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算了吧,情意自在心中,何須弄些形勢來約束,再說我身上的事可不少,此刻不好跟諸位言說,日後你們便知。”
王安石看出蘇錦對此不甚熱心,於是道:“蘇兄,即便是結拜為異姓兄弟,也還是君子之交,我等結交可不是為了相互牽畔,在下是想,我幾人明年大考均有希望高中,到時候同朝為官,相互間或許有些照應之處,並無它意。”
蘇錦不好再說什麼了,王安石說的很明白了,再推辭便顯得自己有些矯情了,於是笑道:“那便依你所言吧。”
眾人見蘇錦答應了都極為興奮,魏松鶴,盧大奎等人也都極為贊同,於是六人便在泉邊捧土為堆,插枝為香,敘了年紀生辰,熱熱鬧鬧的便結拜了起來。
王安石歲數最大,已經年滿而是二十二歲,自然成了眾人中的大哥,盧大奎、程良木同為十九歲,只是盧大奎生辰二月,大了程良木三個月,故而排行老二,程良木排第三,十八歲的吳恆心排了第四,十七歲的魏松鶴排了第五,蘇錦最小,只有十六歲,只能做了第六。
蘇錦委屈的要死,心裡道:我二十三啊,我靠,我應該是老大才是,咋變成了小尾巴癩子了。
眾人心情都很愉快,圍著泉邊嘻嘻哈哈的聊天,都是年輕人,好玩好鬧,也對世間煩憂之事不甚了了,玩笑間早將適才之事丟到腦後了。
談笑中,蘇錦得知,盧大奎正是廣南端州人士,是包拯任知府的那個地方人,蘇錦又聊起和包拯的淵源,談了些包大人的風采和儀容風度,盧大奎悠然神往不住的惋惜進學匆忙,來之時包大人尚未到任,倒是錯失了一睹包大人風采的良機。
蘇錦笑道:“冬假期間,二哥可去拜見,便說是我之結義兄弟,包大人對我極好,二哥這樣的人品,倒是對他的胃口。”
盧大奎極是高興,答應到時候拿了名帖去拜見包大人。
眾人談談笑笑,仰望山間,正是秋陽嬌豔之時,照的漫山遍野雲蒸霞蔚,宛如著了火一般,風吹起,紅浪翻滾,林濤如海,甚是瑰麗壯美。
六人看的如痴如醉,王安石喃喃道:“難怪那滕王要來看紅葉,這景緻還真是令人難忘。”
蘇錦笑道:“提那個鳥人作甚,他眼中看的楓葉之美,和我們看的感受怕是完全不同呢,心境如何,眼中便是如何。”
王安石道:“很是,君子眼中,天下熙熙均為君子,小人眼中,天下攘攘皆為小人,六弟此話當真不假。”
吳恆心見兩人對答慨嘆,湊上來到:“王兄、蘇兄,紅葉填不飽肚子,依著俺,還是回城中弄些吃的撫慰撫慰我這五臟廟是正經。”
魏松鶴道:“四弟,你可是犯糊塗了,怎地叫蘇錦為兄,他已經是我們的六弟了呀。”
吳恆心一拍腦袋,嘟囔道:“瞧俺這腦子,一時改不過來口了,不過六弟雖年紀小,俺可是一直唯他馬首是瞻的,跟六弟一比,俺這十八年怕是活到狗身上了。”
眾人大叫道:“呸呸,這不是將所有人全罵了麼?該罰該罰。”
吳恆心翻著白眼道:“罰什麼?喝泉水啃泥巴麼?要不咱們去林間尋些鳥糞來食。”
眾人哈哈大笑,蘇錦笑的一抽一抽的,指著吳恆心道:“適才在山上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和盧二哥他們幾個眼見鳥糞便要塗到我嘴上,還在廊柱後磨蹭,若是抹上了,今日定不饒你。”
吳恆心嘿嘿笑道:“俺們就想看看詩詞文章皆一流的蘇才子嘴裡含著鳥糞是啥摸樣,可惜沒看著。”
蘇錦躍起要打,吳恆心一陣風般的逃了開去……
眾人一路下山,蘇錦提議諸位去自家宅子裡吃酒賞月,眾人自然求之不得,一行人擠進小騾車,小青騾子翻著白眼,咬牙切齒的拉著這嘻嘻哈哈的幾人,直奔城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