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的下意識心理。
「別動。」羅明威拿著溼毛巾貼上那滿是傷口的手腕。
暴露在空氣中的面板最先接觸到那冰冷的感覺,分不清是疼痛還是舒服,幾秒鐘後,純白色的毛巾已是血紅一片。
「你的血挺多的,暫時死不了。」熟練地用繃帶纏上的傷口,羅明威面帶笑意地調侃。
紅蠍看著手腕被白色的布料慢慢包裹起來,一層一層。
四周很暗,窗外唯一的路燈提供了房間裡的光源。不喜歡開燈,忘了是羅明威不喜歡還是他不喜歡,是誰都不重要,反正誰也沒有開。
黑暗中,兩個人的眼晴裡映出不同的光,只是很平常的喘息聲,此時卻覺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充斥在耳邊,讓人有種想歇斯底里叫喊的慾望。
「為什麼要救我?」
在繃帶末端打了個結,剪掉多餘的部分,羅明威問:「那你又為什麼要被我救?」
一個要救,一個想被救,還有什麼好說的。
紅蠍抬起手看著上面的傷,手指上是無法包紮的,幾塊OK繃也蓋不住全部的傷口,他撕掉指節上的OK繃,活動有些僵硬的手指,問:「你接下來要怎麼辦?」
坐在一旁,羅明威點了一根菸,「要問這句話的是我吧?你快離開。」
「你不希望我留在這裡?」
「如果你想死的話,我是不介意自己家再一次成為殺人現場。」
「你那樣對他,他還肯放過你?」
吐了一口菸圈,羅明威看著前方,「我就是不那樣對他,他也不一定會放過我,你覺得我應該害怕嗎?害怕又能怎麼樣?」
紅蠍閉上眼想了想,一直在嘴邊的話,最後還是沒有問出來。
這時羅明威突然問:「你怎麼會讓他抓住的?」
鍾澤豪不是普通人,紅蠍也不是,這兩個人碰上,可能就像一隻獅子跟一隻蠍子,無法輕易分出勝負。
紅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輕聲問:「你覺得呢?」
「束手就擒你不會,那就是--」他很認真地再想,皺著眉頭,最後好像很驚訝地瞠圓眼。「別告訴我你在床上被他來了個翻臉不認人啊!」
這也許是個沒有惡意的玩笑,可紅蠍卻低下頭了。
見狀,羅明威嘴上叼著的煙不自然地動了動--不會吧?
紅蠍嘆了口氣,「我只想知道他對你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我去找他,如果他跟我上床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他!到那時,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回來面對你。」
「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紅蠍看了他一眼,「我殺了他你會答應嗎?」
沉默了幾秒,羅明威無奈地一笑。
「你一直都是這樣,可能對方根本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呢!」
紅蠍握緊拳頭,又慢慢鬆開,房間裡一片寂靜,路邊最後的一點燈光也隨著天空漸亮而熄滅。
「那我們的關係,又是什麼呢?」終於,還是問出來了。
羅明威閉上眼,「我們沒有關係了,從我離開的那天開始。」
他真的,是個殘忍的人。
「那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轉過頭,他傾身上前,一隻手捏住了紅蠍的下巴,與他四目相對。
紅蠍感覺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熟悉又陌生的氣息,這麼久了,他從來沒有忘記過。
「現在我後悔了。」羅明威眯起眼說了一句。
後悔,只是一個藉口。
突然想哭。
沒錢吃飯餓得眼前出現幻覺的時候,他們沒有哭;非人般的訓練,身體已經達到人類極限的時候,沒有哭;渾身是血,被子彈打穿手臂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