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居然……而窗外的人還打作一團。
“夠了你。”咬牙切齒的聲音,但很低,低得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
“今天是我的洞房啊。”他笑得一臉無辜,遊移的手毫不停頓。
“你想讓人參觀嗎?”嚴重的警告。
蘇浩風氣息有些不穩地縮回手,不行了,他忍不住了,女人的身體果然會讓人上癮的。
唐沁兒撐起身子,側目打量窗外的情況,嘴角微微勾起,食指輕彈。但聞季如月低哼一聲,腳下一個不穩右臂被護衛劃了一劍,含恨而去。
“我不會放過她的。”臨去猶留一抹怨毒的目光。
“恐嚇我?”唐沁兒慢條斯理地坐起身,輕輕地扯平衣上的摺皺。
蘇浩風立即地挨近她,他身上的一把火必須澆滅才行。
善體人意的護衛用布幔將破損的窗戶上,避免春光外洩,即使目前看來兩個新人依舊衣冠楚楚。
“沁兒……”聲音低啞而痛苦。
“你……”唐沁兒惱怒地看著他的手再次鑽入自己衣內。
“我要你……”他將人撲倒,急切地胡亂扯動她身上惱人的衣物。為什麼女人的衣服這麼難解?
“姓蘇的,你別太過分。”唐沁兒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明眸中盛滿怒焰。
“你是我妻子。”他低頭埋入她纖細的頸項輕啃親吮。
唐沁兒倒吸一口氣,一張臉霎時紅得像熟透的櫻桃,羞怒交加,“住手,不要讓我動手殺了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死而無憾。
“是你自找的。”手隨聲動,蘇浩風立時陷入黑甜鄉。
狠狠將人推落一旁,唐沁兒臉上的紅潮慢慢回覆,移身窗畔掀起布幔一角向外觀看。
是在辦喜事嗎?為什麼她有種見到戰場的錯覺,到處是刀兵相見,微風中帶著血腥與汗臭。
女禍可怕嗎?不,她想男禍更可怕。不由得將眼光移至床上的人影上,他是個大麻煩,而且是她的大麻煩。
惱怒地低咒幾聲,唐沁兒氣悶地回坐到床畔,每個少女夢幻中的洞房花燭夜今夜看來像是一場噩夢。即使她並不甘願,但見到如此場面仍不免動氣,皇帝老兒是故意的,故意要看到令自己滿意的笑話才肯罷休。
皓月當空,繁星零落,本當充滿詩情畫意的夜晚卻是滿目殺戮。唉!
這才真的是刀光劍影滿庭院,一彎冷月照新房啊。
多諷刺!
☆☆☆
鮮紅的嫁衣依舊穿在新人的身上,鬢髮不亂,衣飾不散,安靜地打坐在一旁。這就是蘇浩風醒來看到的一幕,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娶妻是用來當擺設的嗎?現在他就有這種感覺,他好像只是娶到了一位護衛——可是,他當初只是有這種想法,但並不想真的只當護衛。
“需要幫忙更衣嗎?”明眸緩緩睜開,裡面清澄一片。
“不需要。”他有些賭氣地道,這些事有丫環,不敢勞動她少夫人的貴手。
“隨便。”唐沁兒輕扯嘴角,自床上一躍而下,徑自脫去外面的嫁衣,露出裡面一身淡紫的衣裙,連換衣都省了。
“你……”蘇浩風張口結舌半晌無語,為什麼?為什麼連半點眼福也不留給他?
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蘇浩風可能持續的自怨自艾。
門一開啟便看到了自己可愛的小丫環,唐沁兒不由輕笑出聲,“看來昨晚你睡得很好。”果然不愧是她的侍女,處變不驚的本事練得不錯哦。
燕兒淺笑,蛾眉微微輕挑,“小姐看來更是好眠得很。”瞧瞧她的小姐,連臉都跟昨天上轎前一模一樣,還真看不出來有什麼改變,畢竟就連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嫁衣裡面的那一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