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懦地看著他,聶小舞咬著牙,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如常。“不、不用了……我坐在這兒就行了……”
悄悄低頭呵了口熱氣,她忍不住又瑟縮了下。
呼,怎麼會變得這麼冷?拉拉自己身上單薄的衣裳,聶小舞凍得有些發昏。
從小她就怕冷,每到冬天總是把自己裹得像顆球,還是忍不住發抖,她沒想到這個季節就如此凍人了。
不過,比起身體上的寒冷,藍雋皓給她的衝擊更大,下午他對她說的話猶清楚地在她耳邊縈繞,讓她莫名的害怕接近他。
春喜說得對,主子和奴才的差別何止雲泥,她不該對他說的話有任何多餘的聯想,但是,想得容易,情感卻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起碼,她就控制不了一接近他就開始紊亂的心跳。
見她寧可忍受刺骨寒意也不願靠近些,藍雋皓有些動怒;他拉下臉,冷冷的凝睇著她。
“隨便你,別耽誤了我們的行程就好。”
蠢女人,等明兒犯風寒就會知道自己的愚蠢了。
憤然的再往火堆內丟入幾截枯枝,火舌一下子竄得老高。
雖然火堆燒得更熾了,但是,他冷肅的語氣讓溫度又下降了些,聶小舞惶然地縮在一旁,不明白她又怎麼惹他生氣了。而隱隱察覺兩人之間微妙變化的春喜則是聰明的閉緊嘴巴不作聲,一雙眼睛骨碌碌地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
太不對勁了,光是今兒個他就在爺眼裡看見兩次明顯的怒火,真不明白爺既然不喜歡她幹嘛帶她走?
坐得挺直,藍雋皓雖然強迫自己看著火堆,眼睛卻老是無法控制的朝一旁瘦小的身影飄去。
該死,她幹嘛抖個不停,不搖散自己不甘心嗎?
莫名其妙地生著悶氣,藍雋皓手中的長樹枝無意識的翻攪,讓火燒得更旺。
都什麼季節了,她的包袱中竟沒有一件保暖些的衣裳,她打算穿著身上那件破衣裳過冬嗎?
挑剔的看著她,藍雋皓無法剋制地低咒。可惡,她自己都不在乎自己,他幹嘛這麼雞婆?
握緊拳頭,他強自壓下欲和捉她過來火堆旁的衝動,冷冷地看著她。
“爺。”春喜驀然出聲打斷了他的凝視。
藍雋皓轉過頭,不發一語的看他。
“山雞烤好了。”先前他在林子裡捉的山雞經過一番燒烤,散發出濃濃的香味來,他仔細的用刀子將汁多肉鮮的腿部割下,遞給藍雋皓。“爺,你嚐嚐。
接過雞腿,藍雋皓張嘴咬了一大口,注意到一直縮著身子的聶小舞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爺,如何?”
點點頭,藍雋皓直直地看著聶小舞。“餓嗎?”
猛然被他一問,聶小舞霎時紅了臉,垂下頭來。
真丟人,她居然眼巴巴地瞪著他手中的食物瞧,活像一輩子沒吃過東西似的,他肯定要像其他人一樣討厭她了。
羞慚地瞪著地面,她自憐地嘆了口氣。看來,她這一輩子是不可能脫離賤民這種身份了。
見她久久不回答,藍雋皓再度開口:“想吃嗎?”
想,不過她還有自知之明,明白新鮮的食物得等主子享用完才輪得到她;是以,她搖搖頭,正要拒絕,冷不防餓極的肚子發出一串咕嚕聲。
揚揚眉,藍雋皓低聲道:“過來。”
“……”
捂著肚子,聶小舞的臉熱得簡直可以煎蛋了;她個性向來直率,想說什麼、想做什麼絕不彆扭,但是,在藍雋皓面前她就是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灑脫,光是想到剛剛那一串不雅的聲音,她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
把頭搖得像只波浪鼓般,她固執地低喃:“爺請先用,小舞待會兒再吃。”
太多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