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七道:“生產才八九天,高大俠要有耐心才對。”
高凌宇苦笑道:“孫兄,本來她說滿月之後才行,後來聽她的語氣,似乎滿月之後她也不想和我……”
江振祿道:“老弟,你想知道原因嗎?”
灑脫地笑笑,而且有點抱怨之色,道:“老哥哥,以咱們的交情,這還用問嗎?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呢?”
江振祿慢吞吞地,使得急性子的李乾在一邊抓耳摸腮,猛搔頭皮,道:“哎喲!師兄,你一個勁地窮羅索,說話不著邊兒像打毛子工,瞎磨蹭:你倒是快說呀!”
高凌宇一看氣氛不對,像有什麼大事要宣佈似地,道:“江兄,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嗎?”
江振祿道:“老弟,你不妨再回去仔細……”說道這,江振祿發現布簾外有個人,露出半邊臉來。這是因為只有江振祿所坐的方位可以看到,他沉聲道:“什麼人?”
門外的人倒也實在,道:“請客的……”
江振祿大聲道:“請什麼客呀!朋友,別鬼鬼祟祟地,在這兒玩花草,保證你沒有賺頭,既然都已經對了盤兒,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
高凌宇一聽對方的口音就知道不妙,沉聲道:“各位,快閉氣:他是唐繼耀……”人已自後窗穿出。
哪知唐繼耀既是使毒名家,他都開了腔,自然不會在出聲之後才施毒,早在說話之前就作了手腳,所以高凌宇才追出兩個屋面,剛落到地面就知道仍未逃出人家的計算,搖搖欲倒,頭暈想吐,接著順牆倒下。
在唐繼耀來說,若非用毒,就是十個聯手要想制住高凌宇也絕對辦不到。所以在武林中,使毒的人不管怎麼出名,身份總是高不起來。
唐繼耀帶回昏迷不醒的高凌宇,關在一個十分秘密的地方,這的確是大功一件,他首先來報告一個人。
他當然不須直接面對馬士英或阮大鉞這類人物,他只要面對一個人就感到無上光榮了。如果不是逮住了高凌宇,他今生也見不到他。
這位神秘人物就住在往年魏忠賢未死前提督廠衛的東廠附近的宅院中。這兒是三進的院落,他被帶入第二進,正屋中的外間,帶他進來的人。立即退到第一進去了。
本是二更多天,加之宅大院深,寂靜無聲,唐繼耀心想,立了功的人要見一個人還要這麼麻煩,官場中的事,真是繁文褥節,不夠乾脆呀!
等了約盞茶工夫,他起身在屋中踱著,這明間有一鋪火炕,炕上一邊有個長條几,樓雕得十分精緻。火炕對面也有一個條几,上有巨大的古碎瓷花瓶,牆上有中堂及對聯,上寫著:“莫放春秋佳日去,最難風雨故人來”字樣。筆力蒼勁,鐵劃銀鉤。
一切傢俱都是上等木材製成的,火炕雖末生火,室內卻是獸香不斷,就在這時,暗間內有人道:“唐繼耀,你的表現不錯……”
聲音蒼老很低,但字字入耳,耳膜隱隱震痛。但唐繼耀也是一派掌門人,此人大馬金刀地以這口吻和他說話,就像他比對方矮了八輩子似的,不免有氣,道:“唐某的雕蟲小術,雖是家傳,也甚稱天下無二,舉手之勞,談不上什麼表現,倒是這位前輩,有如神龍見首不見尾,既要召見,卻又……”
內間的人道:“唐繼耀,你是不是以為受了委屈,冷落了你這位掌門人?須知老夫除了對待馬、阮二位大人,其餘任何赫赫有名的武林人物,都一視同仁!”
唐繼耀聽了這話,內心更不舒服,乾脆不出聲了。
內間的蒼老聲音道:“老夫剛出道時,你大概還在穿開檔褲子,不要太重視什麼掌門人的頭銜,那往往是害人的虛名,不信看看華山、點蒼、崑崙及終南等派的掌門人,被一個‘漁幫’幫會禁錮而不能脫身,這四個門派論人手及實力可比你們唐門大得多了,面對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