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助!」
隨後,早就已經沒了門板了的門邊上便出現了周助恭敬的站在門框旁邊的身影。
「老爺。」周助站在門邊應道。
「派個人跟著銀春,好好保護她,就說是我說的。」
這一句話,不光是潘銀春和安儒秋,連周助這張從來都很鎮定的臉都有些繃不住了。
「爸!」
安儒秋一聽更是嚷出了聲。
他剛剛才打了潘銀春一頓,他這當老爸的馬上就當著他的面這麼吩咐周助,這說明什麼?
擺明瞭就是讓他別為難這個女人!就是要當著他的面給這個女人臉!
這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竟然讓他一向不把其他女人看在眼裡的老爸把她放在了心上?
潘銀春聽了心中歡喜,但再一對上安儒秋那張好像隨時都要吃人了的臉,馬上連笑都來不及笑一聲,忙不迭的就跑了。
而安兆潯,在被安儒秋這麼吼了一聲之後,剛剛舒展開了一些的眉頭又馬上蹙了回去。
「你突然躥進來,應該不會只是為了打我的床伴一頓吧!」
「床伴?」安儒秋橫眉怒目的盯著自家老爸說道:「你也還記得這只是一個床伴而已?你剛才當著我的面跟周叔說了什麼?你讓你的弟兄去保護一個連件衣服的算不上的東西?!老爸……你腦子是不是有坑!」
安兆潯眉頭當即又豎了起來。
「有你這麼跟你爸說話的嗎?」
安兆潯氣的幾乎就想拍桌子,可是無奈他現在在床上,拍不了桌子。
「長輩的事情,不需要你去質篤,等什麼時候你學會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了再說吧!」
安儒秋聽完神情一愣,他知道安兆潯指的是他跟凌秋司突然分手的事情,並且分手的原因是他跟另一個女人出軌了。
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說他自己也是這麼一個德行,卻還要來質疑他嗎?
如果再往前倒一段時間的話,安儒秋還覺得自己完全有資格來質疑他,因為他覺得自己跟安兆潯不一樣!
他專情,喜歡誰就是喜歡誰,這麼多年「吃素」他都能忍下來,怎麼沒有資格指責自己的父親不檢點?
可是這會兒,他要是聽見以前的自己這麼說,他都覺得虧心!
過了許久,安儒秋才再次開了口。
「我媽病了……」
安兆潯聽到這幾個字,不自覺的就抬頭看了安儒秋一眼,卻並沒有馬上說什麼。
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老婆兒子就是他最重要的人,可是這幾天時間下來,直到自己的兒子當著他的面說了這麼幾個字,他才突然發現,他已經差點連自己老婆長什麼樣,住在哪兒都不記得了。
「爸……我媽她生病了……」安儒秋說:「你去看過她嗎?」
說完安儒秋沉沉的又看了安兆潯一眼,轉身走了。
安兆潯在原地傻愣愣的愣了許久,才好像反應過來剛才安儒秋都說了什麼。
最開始妻子在他心中大概是個什麼印象,這會兒他都已經想不起來了,現在的遲筱穗,在他眼中應該也就跟別的女人沒有什麼兩樣,最多就是多了一張證件而已,這七年來,很多事情其實都應該已經名存實亡了,可是即便如此。
此時此刻,聽了安儒秋的那句話之後,安兆潯還是覺得心裡莫名的憋悶,難受得很。
等反應過來,安兆潯已經沖洗乾淨了自己的身體,換了身衣服,從客房中走了出來,往記憶中遲筱穗的房間走去。
「安老爺……」
突然,一陣細膩的,似乎還帶著討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安兆潯還有事要做,這個時候,他最忌諱的也就是別人打斷他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