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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只有黑霧有可能造成這麼大的損傷了。
西瑞爾看著周煜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回答道,“嗯。”
周煜深呼吸一口氣,鬆開了緊皺的眉頭,在他膝蓋上輕輕地拍了拍,“以後受傷了,或者是不舒服,要記得跟我說。”
他說完,轉身朝車門走去,這兒剛好是植物工廠,找點藥來給西瑞爾弄弄傷口最好,天芝草和金匾就夠了,而且這傷口估計已經裂開有一段時間了,又被汗水沾了,不盡快處理可能會更麻煩。
“你去哪?”西瑞爾突然叫住了他。
“去給你拿藥,傷口不能再等了。”周煜看了他一眼。
“……要什麼,讓塞賓帶上來。”西瑞爾說道,似乎不太想讓周煜走。
周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要吧,又不遠,我下去比較方便啊,何況還要找點搗藥的東西。”
西瑞爾沉默了一會,道,“那你去吧。”
周煜在門口停了一會,不太明白這傢伙又怎麼了,不過傷口的事情實在是事不宜遲,所以他最終還是走了。
聽著身後的車門聲一開一關,直到另一道呼吸聲消失,西瑞爾深呼吸了一口氣,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好像還能感覺到少年柔軟的面板和溫熱的手指。
那些傷口不是黑霧的時候裂開的,黑霧只給他精神造成了壓力,傷口是他強行用能量膠囊的時候太過刺激能量核時裂開的。西瑞爾當然清楚自己身體的情況,他最開始其實是不想讓少年看到這一幕的。
人人都說胸前的傷疤是戰士的光輝,是至高無上的榮耀,然而戰士……也是人。
西瑞爾曾經在前線長達一年和蟲星拼死搏鬥,懸殊的力量差距即便是再英明的指導也難以湊效,很多時候對方几乎能拼一己之力,拿下帝國這邊好幾十個,甚至好幾百計程車兵。
所以大部分時候他都必須親自上場。
一號區即將淪陷的時候,他出現了,二號區即將淪陷的時候,他又出現了,長久以往,所有人都把他當成神明一樣看待,哪裡有危險,就能看見他,像戰地傳說一樣。
英雄西瑞爾,戰神西瑞爾,帝國的救世主,一個一個大帽子像俄羅斯套娃一樣往他腦袋上扣,卻沒有人關心過他是拖著怎樣千穿百孔的身體出現在一個又一個的戰區的。
從他覺醒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就已經進獻給了帝國,為它而生,為它而死。接受最為殘酷的訓練,在絕境中踏著血步向前,然後接受更殘酷的訓練,以此惡性迴圈。
而自從他踏入這個漩渦之後,他的父親和母親甚至很少再去看他。
身為四大貴族,自古榮耀萬丈,然而在這種時候,也必須得站在最前面承擔著一切。
他們不能退後一步。
哪怕只是一點點惻隱之心,都很有可能將帝國置於死地。
他母親眼神堅定而絕望地告訴他。
西瑞爾明白這一點,身為帝國的一員,他也也不是不願意承擔一切,只是常年一醒就奔向戰場,永無停止的時候,偶爾也會奢望醒來時能看到一個人坐在他身邊,不一定要做什麼,光是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所以他沒有攔住周煜,那是他的匹配伴侶,西瑞爾很鬼使神差地,又像是想得到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一樣,讓周煜看到了這個傷痕累累的身體。
然後在那一瞬間,他從他的眼睛裡看見了。
憤怒,不解,還有一絲很淡很淡的心疼,甚至在最後放下衣服時,臉上還有一閃而過的輕柔。
西瑞爾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鐵索鎖住的困獸一樣,身上滿載著鮮血與傷口,然後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解脫。
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束射進黑暗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