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端面朝下摔在地上之後,放絆馬索的八旗護軍營小兵衝了上去,把黃恣端的雙手朝後緊緊地綁了起來,綁好之後又不放心,恐怕這個逆賊掙脫了出來,又打了個死結,這才把黃恣端翻了過來,看到這個逆賊的鼻樑已然摔斷了,鼻血如泉湧,那個小兵看了看黃恣端身上的服飾,大喜叫喊道:“我的老天爺,祖宗保佑,居然讓我撿了條大魚!”邊說邊把黃恣端臉上的血抹開,又用繩索把逆賊的腿腳也綁住,興奮地把黃恣端拖到了一邊,準備等會向著長官請功了。
二十七、滿蒙八旗(三)
汜水鎮外十來裡的地方就是咆哮著往東而去的滾滾黃河,瞧了瞧在汜水鎮收羅來的幾輛漁船,還有幾艘在鄭州搶來的水師的船,李開芳嘶了一聲,覺得不滿意,但卻也沒辦法,只能對著林鳳祥道:“靖胡侯你的兵馬是否派出護衛了?”
“派出了,必然保的你過河無恙,只怕是對面有清妖的大軍等著,如是那樣……”
李開芳滿不在乎地揮了手說道:“清妖的兵丁們咱們一路打來,什麼貨色別人不知道,咱們還不清楚嗎!全是朽木,一打就垮,我還怕著清妖不來,若是來了,咱們的老營兵,剛好在河北立威,殺個痛快,震懾清妖!”
林鳳祥雖然還有些擔心,但是又想到東王軍師的命令:“不以掠城為要,速去北方擾亂清妖部署為上。”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吩咐自己所轄部計程車兵做好警戒。
汜水鎮外,風陵渡,李開芳一腳跳進了大船,身後的親兵連忙把他的坐騎生拉硬拽地拖上來了船,李開芳望著黃河邊熱鬧的千軍萬馬過河場景,不由得志得意滿,哈哈哈大笑,一揮手:“兄弟們殺到北邊去,佔了韃子的龍庭!”
“是!”
延綏鎮總兵柯立宏率領著五千騎兵離著風陵渡三四里路的一個小山坡後面,為了防止發逆察覺,一干人等只吃乾糧,餵了些糧草給馬匹,等馬匹吃完之後,又趕緊地套上捂頭,柯立宏是綠營世家出生,爬到如今的穿獅子補服正二品總兵的地位,除了家世淵源外,也靠著他西北殺敵平叛才染紅了自己的頂子。柯立宏開始默默擦著自己的腰刀,他覺得殺人的武器還是要自己多愛護關心,什麼時候因為自己的武器捲了刃,染了鏽,在戰場上因此送掉命,柯立宏覺得這實在是太不值當了。柯立宏擦好了自己的刀,照著刀身看了看自己的臉,三十九歲的年紀在武將裡頭還是很年輕的,除了那個一躍成了從一品安徽提督的王錦繡外,各省的提督沒有一個是比自己年輕的,想到王錦繡,想著安徽提督身上的那件耀人眼的麒麟補服,柯立宏心裡就是一陣火熱,長舒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些,無需多想,就像往常在河套平原上殺馬賊一樣,一馬當先,兒郎們自然會跟上。
一個斥候迅速地從山坡上奔下來,邊上散落坐在地上的騎兵一陣波動,不少人拿眼瞧著那個斥候,單膝跪地稟告:“軍門,發逆已經有了動向,有幾百人已經開始準備渡河。”
“好!”柯立宏把腰刀插入了刀鞘,站了起來,“全軍準備,等到逆賊泰半過河,咱們就把剩下的給全部留下,今天敗了逆賊之後財物自取!本座不要分毫!”
“喳!軍門大恩!”身邊的騎兵轟然允諾,這個好訊息如同傳染病一樣迅速地傳到了五千騎兵每個人的耳朵裡,大家摩拳擦掌,有幾個新兵已然是按捺不住,整頓好裝備,連忙爬上了馬背。
僧格林沁坐在馬背上,一動也不動地望著遠處的地平面,他發現自己並不能看到黃河岸邊,於是放棄了這個舉動,對著前來報信的通訊兵問道:“逆賊已然是開始渡河了?”
“正是,就是在汜水鎮外的風陵渡開始渡河,現下已然有三百左右的發逆過了黃河!”
“好,本王來的正是時候,”僧格林沁捻鬚一笑,“立刻命令各部按照計劃設定好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