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方言,又說得太快,再加上小孩的記憶並不是很清楚,程希不能一下聽明白,而四周,是一村的人都在圍觀。也許是被強迫圍觀,大部分人表情麻木,就算略有憐憫,也都是低著頭不讓人看見。
那個跪著的女人應該是小孩的母親,她的胸前還掛著個牌子,牌子上寫著醜醜的三個字“女流亡”。程希猜測,也許是想寫女流氓,卻寫了別字。還有幾次寫得不同,不過也就是些“破鞋”之類的語句,讓程希大致能猜出女人可能的經歷。
而這個小孩則被定義為資產階級小崽子。但奇怪的是,似乎並沒有打她,甚至一些大人看見小孩還露出類似於恐懼與厭惡同在的微妙表情。倒是其它小孩總是在大人們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用石頭砸她。
不過,小孩個性非常剽悍,雖然年紀比別人小得多,力氣卻大得離譜,連普通大人都不是對手。經常把別的小孩按在地上揍。最奇怪的是——也是程希最無法理解的地方,這小孩似乎有無中生有的功能,打著打著架,突然手中就冒出一塊石頭,甚至是一個榔頭。有武器當然讓空手的害怕。三番四次受傷敗退之後,其餘的小孩們再也不敢正面對上小孩了。
這次,小孩的受傷至死,就是被偷襲所至。
“怪物”和“野種”這是小孩聽到最多的稱呼。原因應該就是小孩的性格乖戾,而且可以無中生有。甚至,據小孩的記憶中顯示,有村裡人還認為小孩具有詛咒功能,她說的惡毒的話沒多久就會靈驗。
其實不是靈驗,而是小孩自己去做的。程希“看”見小孩怨恨村裡的所有人,身體出乎意料地強壯,不但力大無比,還身輕如燕。只要別人對她稍有冒犯,她就趁著別人出工就翻牆跳到別人家去,想要什麼就“拿”走。並不是用手拿,而是隻是想一想,那東西就消失在眼前。
如果遇到別人家正好有人,小孩似乎也毫不在意,非常暴力地上去就是一石頭,把人砸暈之後再實施以上舉動。
這個時代,物質匱乏。她這麼一拿非常輕鬆,卻足以讓一家老小陷入餓肚子的境地。如果連著來幾次,餓死都有可能。就算恨極地找上門,小孩也能把對方打回去。然後再來第二次。這時代,哪家也經不起幾次這樣的光顧。
於是,所謂的靈驗就成了事實。連那個舉著紅寶書毆打小孩母親的男人都不敢對小孩做什麼。很長時間以來,小孩就是這個柳樹村的禁忌。
村裡人不是沒想過辦法。甚至想過去報公/安。可是柳樹村離鎮上非常遠,而且全是山路,車根本進不來。公/安又怎麼會為了一個小孩所謂的“靈異”活動而走兩天的山路呢?根本不可能。所以,小孩就這樣剽悍地在柳樹村生存了下來。
白天,母親上工,小孩就漫山遍野地瘋跑。一到下工時間就準時回家。在小孩心裡,母親是她最大的責任,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保護母親。
小孩的母親對小孩倒是極好的。只要見著小孩就是親親抱抱,完全不在乎小孩總是髒兮兮的,軟軟地叫她寶寶,給她洗澡,抱著她睡覺,還給她講故事,說往事,滿是慈愛。
她應該是個知青吧?程希看著,她的氣質明顯與村裡人不同,聽口音倒象是上京話。但她並不住在知青院裡,而是單獨地住在村最外頭的一個破敗的草屋裡。她對小孩千般愛寵,可是她往往沒時間做更多的表達。因為她自顧不睱,白天要上工掙工分,晚上時不時還要被批鬥,甚至有時候還要被性/騷擾。一點沒錯,那些批鬥她的男人們,不但叫囂著她是女流氓,又忍不住想要流氓她。
因為她長得實在很好看。雖然長期的勞累已讓她失了許多顏色,但是與村裡其它女子相比,還是天鵝與野鴨的分別。
只是這種騷擾從沒有成功,因為小孩非常強大的武力值,還有層出不窮的野生武器。甚至——程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