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都城內,怯薛軍帶頭撤離,其餘十餘萬元軍也沒有久留,特別是阿術已經明白,此戰雖然已經攻破洪都,可從戰略意義而言他們已經失敗了。 這段時間元軍雖然也佔據了大片領土,可所謂的領土也不過是他們自己作孽製造出來的荒蕪之地,大明遷移了那些他們養出的馬匹後,這些殘留的牧場佔領之後根本無險可守,唯一的前線城市這一座洪都城也不過是一座沒有百姓的戰略要塞。 在大軍遭到對方大勢之力的壓制後,阿術很清楚,他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撤回本土,重新獲得大勢之力的加持,下次攜帶著大勢再度進攻。 不同於洪都的自覺撤離,此時應天府中卻是已經劍拔弩張。 大元的兩位使臣,從在朱元璋唸誦檄文之時,就已經怒不可遏,多次想要打斷,但這裡可是大明國都,四周計程車兵早就對他們重點關注了,想要打斷大典?那簡直是做夢。 終於現在大典圓滿結束,無數文武百姓齊齊山呼大明萬歲,而在這種情況下,這幾位傲立當場的元使就立刻成為了眾矢之的。 不同於其他使者,至少躬身表示對於大明建國的尊重,但元使這個身份就意味著絕對不能妥協。 “大膽,你等是對我大明皇帝陛下不敬麼?” 突然一個禁衛手中長矛一指元使,厲聲喝道。 “哼,爾等才是大膽,我大元乃是天命所歸,所謂華夷之辯才是最大的笑話。” 能在這種情況下前來應天府的元朝使者自然不會是孬種,事實上,作為大元使者,郝經雖是大勢自衍而出,但此時卻已經是紫階巔峰的英雄棋靈。 雖然僅僅稱號之上,人們僅僅看到的是【翰林院學士郝經】,可能在其身後副使已經有些瑟瑟發抖的情況下,依舊泰然自若,就足以看出其的不凡。 此時的郝經目視高高在上的朱元璋,一字一頓的說道: “天下動亂,天命在元,四海一家,黎民方可存於世間,爾再起刀兵,可知南方百姓又將再淪於水深火熱之中? 以一方賊酋,何以與大元陛下平齊?” 郝經的話此時說出,雖然不能說是振聾發聵,那絕對算是吸引了全場的目光,無論是贊同還是反對他言論之人,都齊刷刷的看向於他。 大明這邊,上至李善長、劉基,下到小校,文吏無比想要起身反駁於他,只不過在他們出聲之前,奉天殿前,已經祭祀完畢的朱元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朱元璋不知道這位元使是何人,他也不在乎。 面對這種人,朱元璋並沒有勃然大怒,也不急於去和此人爭辯什麼,反而是似笑非笑的看下北方,負手而立,威嚴出聲: “朕乃大明皇帝,即可,朝爭起,勝者天命!” 隨著他的話剛剛說完,原先瀰漫在南方上空所有稀薄的赤色大勢之力,全部快速朝著朱元璋所在的方向匯聚而來,頃刻之後,所有在應天府的蒼生黎民都震撼的看到了一道虛影出現在應天上方。 那是一道頭戴平天冠,身穿赤色龍冕,腰間懸劍,面貌則是被冠冕遮蓋,可所有人第一時間都從心裡知道,這人不會也不可能是別人。 他是,大明皇帝,朱元璋! 此時半空中的虛影不再是隻有棋手可見,而是蒼生皆可感知,氣運越是濃郁的蒼生英雄感知到的越是清晰。 到了諸如郝經這類大儒官員,看到的則是完整清晰的帝王虛影! 朱元璋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可他的這一動作卻彷彿是最好的回答,他,朱元璋,眼中的對手不是他,而是大元。 朝爭,什麼是朝爭,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山賊土匪就可以開啟的,之前諸葛一和西山棋院的一場對弈也觸發過名為朝爭的環節,可當時的所謂朝爭,不過是在奪勢中借用了高階朝爭的詞彙。 但此時朱元璋竟然有資格主動發起真正的朝爭,隨著朱元璋帝王虛影的出現,大量棋手面露濃郁的興趣,在天元之爭中,如果能見到真正的朝爭,那可是稀罕玩意。 至於命之世界中的人,在兩大勢力的範圍之內的所有蒼生耳畔已經響徹了朱元璋的話語,哪怕是之前的郝經此時也是緊咬嘴唇,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剛剛立國的君主,竟然能夠引動他們大元皇帝都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