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順勢而為套出某人的心裡話,靈渺心情很好,她笑著彎了彎眉:「我為何不能在這?」
這話問得理直氣壯,蘇璵不禁語塞,敲了敲腦殼,仔細回想了昨夜情景,她臉色古怪:「咱們……咱們昨晚誰先睡下的?」
「你。」
蘇璵捂臉。
就在她努力回想具體細節時,少女打亂了她的思路:「多謝阿璵教我。」
「啊,這沒什麼。」蘇璵晃了晃腦袋,還是沒想明白昨夜最後那番話是確有其事還是真在做夢。
灌輸了小姑娘滿腦子的女歡女愛,這算不得功勞,她臉色泛紅:「你現在懂了,還想著嫁給我嗎?」
「懂不懂,都要嫁給阿璵啊。」薛靈渺扶著桌角站起身,快速撫平被壓軸的衣袖,一字一句道:「我是阿璵未婚妻。哪怕沒有了婚書,我還是阿璵未婚妻。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話說到這,她已是羞得面若桃花。蘇璵被她的直白哄得唇角揚起小小的弧度:「好了,不說那些了,我帶你去梳洗。」
不管兩人如何費盡心思地剋制昨晚談話帶來的羞意,最終還是露出了些許破綻。蘇璵自認理念豐富,然而這麼無所忌憚地傳授口頭經驗,還是頭一回。
她顧自發呆,沒留意少女腳下一個趔趄,待她留意到的時候,手臂已經環過少女的腰。
被她抱著,靈渺下意識羞羞怯怯地將人推開。各自鬧了個大紅臉。
「躲、躲什麼躲?昨晚聽得時候不是很認真嗎?」蘇璵自覺比少女懂得多,忍著心底的異樣繼續扶穩她胳膊:「你現在怕了,我們可就沒有以後了。」
『沒有以後』這樣的話對於薛靈渺來講過於恐怖,她瞬間乖巧,搖搖頭:「我不怕!」
「阿喵。」
「嗯?怎、怎麼了?」
蘇璵噗嗤輕笑:「沒什麼,我是說,你也太好欺負了。」
『欺負』這個詞,心思單純的女孩子經過昨晚詳細解說已有深入瞭解,連帶著也懂了身體種種綿軟奇怪的由來,她底氣不足地反駁:「你不要亂說……」
這大概便是養成的樂趣。蘇璵莞爾:「就當我亂說好了。」
一覺睡醒,長衫男人悲催地發現,盲眼姑娘竟是從少主房裡出來的!一晚上的功夫沒把人看好,他真是愧對相爺的囑託。
「人帶回去吧。」蘇璵指著三名受驚惶恐的美人。
「少主,這……」
「多餘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她態度果決,任憑美人們哭花了臉都不為所動。男人想著兩人或許早已事成,急於將此事告知相爺,領著美人以及隨行而來的護衛離開。
沒有攪擾她自在逍遙的閒雜人等,空氣都新鮮不少。蘇璵領著少女去街上新開的館子用飯,很不巧,在路過皎月樓時,撞上被親爹打得鼻青臉腫的金少爺。
看到蘇璵那張明媚無雙的臉,金璨神色複雜,他上前兩步迎過去,顧不得打招呼,便當街聲音洪亮地喊出三聲教人啼笑皆非的話。
「金璨是笨蛋!」
哪怕是笨蛋,他也是個願賭服輸的笨蛋。願賭服輸,這沒什麼好取笑的,蘇璵親自將人扶起來:「金少爺,早呀。」
金璨呆呆地看著她,心裡想的全是她在皎月樓十箭齊中的畫面。他撲通跪地:「還請蘇姑娘收我為徒,我願持弟子禮,一生侍奉師父!」
「金少爺何必如此?我一沒興趣收徒,二想去填飽肚子。」蘇璵看了他兩眼:「靈渺,咱們走吧。」
「我是不會放棄的!」金璨在身後大喊。
蘇璵無所謂地笑了笑,側頭和身邊的少女耳語:「阿喵想不想學,我教你呀。」
十指相扣,薛靈渺不好意思地顫了顫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