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火神也知道那裡都是小朋友。要尊老愛幼。”
“我是認真的。”白秀麒一臉嚴肅:“你不覺得可疑?”
“的確是很可疑。”
回答白秀麒的人卻是走在前面的花陽。他說自己今天下午也曾經有過類似的疑惑,而宗叔的回應就是讓他去參加沙灘邊上的夜市。
“他說,關於這座島還有各種各樣奇怪的傳說,他一個人說不完,讓我們去夜市上向這裡的工作人員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於是,這次的海邊夜市之行,除了“吃”和“玩”之外,又多了一個比較嚴肅的目的。
當太陽消失在海平面下方之後,天空迅速地由紅變紫最終成為了黑沉沉的藏青色。瑰火島上沒有路燈。但是島嶼的西南部有一座老舊的燈塔,點亮的時候倒是勉強能夠照出腳下的道路。
褪去了白日裡那些鮮亮色彩的偽裝,暗夜之中的瑰火島開始顯現出它幽暗詭譎的一面來,行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里,看著牆上不時閃現的死亡數字。白秀麒不僅有一種行走在陰曹地府裡的錯覺。
很顯然這種壓抑的氣氛對於同行的其他人也多多少少產生了一些影響。大家不再說話,腳步如飛地朝著山下走去,總算是在五六分鐘之後看見了人類活動的蹤跡。
有香氣順著海風吹送過來了,是海鮮被放在油鍋裡翻炒之後所散發出的誘人芳香。不用再多說什麼,大家步調一致地追蹤著香氣走了幾步,就聽見了街市喧鬧的聲音。
雖然島嶼的規模和常住人口數遠遠比不上其他濱海地區,但是瑰火島上的夜市卻依舊辦的有聲有色。大約五十米長的街道上,一邊是擺在開闊沙灘上的座椅板凳兒,另一邊就是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攤位。吃的喝的必不可少,甚至還有一些人擺攤販賣起了用螺殼和貝類製作的小工藝品。沒走幾步,花陰就纏著兄長給自己買了幾串硨磲和碎珊瑚串成的項鍊。雖然對首飾的工藝不太滿意,但她決定把它們都帶回去,作為素材用在他們今後製作的人偶身上。
或許是因為島上大多都是熟面孔的緣故,白秀麒他們的出現顯然成為了這條街上的新鮮事。不管是攤販還是跑來休閒的路人都偷偷地觀察著他們,當然,這種打量並不帶有惡意。
不到五十米的夜市很快就逛到了盡頭,四個人簡單地商量了一下,當然最終主要還是聽從了花陰的要求,選擇了一家有賣現剖牡蠣的攤位坐下了。
時至今日,牡蠣即便在內陸城市也不能算得上什麼稀罕玩意兒了。但是沒有經過冷藏、完全新鮮的牡蠣卻只有海邊才能夠品嚐得到。選好了生蠔,當場請師傅幫忙用小刀剖開,一個一個疊在盤子裡,再要一個海島果農自家種植的檸檬,一碗直接用海水和其他調味料勾兌的特殊蘸料,用勺子將蘸料淋在牡蠣殼裡,再舉起牡蠣仰頭一口吞下,感覺海洋的鹹鮮微苦,檸檬的酸澀清香與牡蠣的幼滑鮮甜在口腔中發生奇妙的碰撞,一股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
“老闆,再來五十個!”江成路大手一揮。
“識貨!”老闆豎起了大拇指。
當然光吃生蠔也是不行的,這之後他們又點了林林總總十多個菜,又叫了一箱啤酒。豪氣干雲地又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白秀麒見機會難得,乾脆也招呼大家不要客氣,有幾個自來熟的倒還真的和他們聊到了一起,其中就有今天下午負責幫他們帶路到旅館裡的那個工作人員小張。
小張也算是瑰火島上的老員工了,他的老家就在落龍村附近的小縣城裡,當初黃向遠剛剛拍下瑰火島,還沒想好要拿這座島怎麼辦的時候,就是小張和幾個哥們兒守在島上,對這裡的事情也算是門兒清了。推杯換盞之後,白秀麒立刻不失時機地向他詢問起了數十年前發生在瑰火島上的那段往事。
一提到這件事,小張的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