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寶貴。不能浪費。四個人魚貫進入了地下室,緊接著發現裡頭的確別有洞天。
“走這邊。”
黃秀綺居然隨身攜帶著手電筒,頭也不回地快步扎進了黑暗之中。實在看不出來,這個幾天前還扭捏作態,滿身嬌氣的少女。此時此刻卻如此的義無反顧。
“認真起來的女人,比男人更可怕”——白秀麒忽然想起了這一句不知道從哪裡聽了來的話。
言歸正傳,原來旅館的地下室並不僅僅只是一個單獨的空間。推開西側牆壁上的一扇鐵門,漆黑悠長的通道就出現在了眼前。白秀麒注意到牆角放著一架小型的推車。
四個人沿著漆黑的通道無言地前進著。不時能夠看見通道的牆壁上鑲嵌著一扇扇鐵門。
黃秀綺說,這些都是通往不同地下室的通道,門上帶著鎖。如今有住人的房子,鑰匙在暫住者的手上。不過黃向遠的手上有一把萬能鑰匙,可以開啟地道里所有的門。
四通八達的地下通道,或許借鑑了北島硫磺礦區的建構形式,也不知道花費了多久才修築完成。它與南島豐富的地下水資源網路交錯纏繞著,因此常常會有稀奇古怪的走向和轉折。
值得慶幸的是,黃秀綺對於這一切都瞭若指掌。事實上作為瑰火島居民之間半公開的便捷通道,這裡留著很多記號,只要稍加留意就能發現。
走著走著,江成路忽然產生出一個想法: “海神廟裡面有沒有地道?黃老闆會不會在地道里?”
“沒有。”黃秀綺遺憾的搖了搖頭:“海水很可能會倒灌進廟裡,就算有密道也根本就起不到逃生的作用。”
這時候白秀麒湊過來。向著江成路輕聲低語:“肯定有條路通往北島。剛才她一定是透過這個通道才把水和九色花給帶回來的,就用剛才我們看見的那輛推車。”
“那麼我們可以試著追蹤一下車轍痕跡。”江成路指了指自己的腳下——疏於打掃的地下通道內堆積了很厚的灰塵,人走在上面不難留下清晰的腳印。
白秀麒點了點頭,但是很顯然,現階段最重要的事還是履行對於黃秀綺的承諾。
他們已經在地底下行走了大約十五分鐘,推算起來應該已經接近禮堂位置。黃秀綺嘟囔著門應該就在這附近,忽然站在她身邊的李冕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噓,有聲音!”
白秀麒和江成路也馬上安靜了下來。昏黑的地下走廊裡頓時只剩下滲水的滴答聲。又過了兩秒鐘,所有人都聽見了李冕剛才聽見的“那種聲音”。
像是有什麼活的東西在呻吟著,低沉含混,痛苦。
四個人就這樣愕然地聽了一陣子,黃秀綺忽然一把扒開李冕的手,聲音顫抖起來:“是我爸爸……這聲音是我爸爸的聲音……”
黃向遠,在這條地下通道里頭?
父女連心,如果撇去“關心則亂”的因素,白秀麒倒是覺得有這種可能性存在。昨天夜裡的那場高空墜落,也許結果並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麼可怕——也許黃向遠被什麼障礙物阻擋了,又或者乾脆就是懸崖邊的大風救了他一命。隨後,為了躲避加害者的追蹤。他帶著傷來到了這個錯綜複雜、人跡罕至的地下世界。
然而四個人裡面,最為“專業”的人卻給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見。
“你爸他不可能在這裡的。”李冕面無表情地搖著頭:“理智一點吧,不要無謂的浪費時間了。”
他的反對顯然讓黃秀綺十分氣餒,可她卻又心有不甘地看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
李冕為什麼要這麼說?就憑著昨天夜裡無線電臺那段匿名人士的揭發爆料?這也太自信了一點吧!
或許是之前湯一朗的賄賂事件讓白秀麒對這個片區的警察都沒了什麼好感。此刻他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