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瘦弱了,一看就是不好生養的,額娘覺得不吉利……”
年氏懷一胎流一胎,在她心裡已經成笑話了,何況又不是善終,高氏又那般宵像年氏,想想就咯應。
“額娘!”弘曆打斷了鈕祜祿氏的話,梗著脖子:“額娘可是答應過幫兒子討的!”
“可她那個樣子……”
“兒子就是喜歡她!”弘曆斷然道,看著鈕祜祿氏,沉聲道:“額娘既然口口聲聲為了兒子,又為何不成全兒子的心意呢?”弘曆似有些激動,掩口咳嗽幾下,臉色不自然地潮紅:“不管怎麼說,她,兒子是要定了!額娘答應不答應也罷!兒子以後不求額娘就是了!”
鈕祜祿氏看弘曆臉色不對,怕再刺激著他,又怕母子失和,她以後沒了指望,只好勉強同意,心裡卻恨得牙癢癢,高氏儼然是一個狐媚子,把弘曆迷惑得連她這個額娘也不認了。不過好歹只是一個宮女,弄到弘曆身邊,她還怕拿捏不了她?
想了又想,到底先去找那拉氏。
那拉氏笑道:“這事本宮沒有意見,只要太子殿下同意,本宮又何不做個順水人情,改了這宮女的名冊?”
鈕祜祿氏附和道:“皇后娘娘說的是。”轉身又來找清嵐。
清嵐此時心情也不大好,越是修煉,修為越高,就越發心緒煩躁。她因著功德,修為增長得很快,現在已是築基後期,說不得不久到達築基頂峰,就該衝擊金丹,到達她前世的那個境界。
這本是她夢寐已久的好事,可想起以前衝擊築基時,尚且需要十幾天,那麼現在突破金丹,又何嘗不需要更長的一段時間?而且突破金丹還會出現天象異常,她又怎麼可能這麼招搖?
清嵐不由苦笑一下。
相處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生出感情?弘昀弘時是她的親人;胤禛,也是她前生今世唯一的一個男人,以後,可能也不會再有其他人與她相處這麼久、這麼融洽,能夠成為她生活的一部分,在她心裡牢固地佔據著一個特殊的位置。
白佳氏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如今膝下已有三個小孫子,每日裡含飴弄孫,與阿瑪相互敬愛,富足安樂,若是離開,她這一世也算是對得起烏雅氏這個姓。
但是胤禛……
這一次若是離開,恐怕就是永別,再也見不到他。現在也不可能停止修煉,身體在進入築基就已形成自主迴圈,哪怕她不刻意吸收,外界的靈氣也在源源不斷地進入體內。
死遁還是坦白,清嵐心下猶豫不定,掙扎不已。
她現在的能力,已經完全可以在棺材中躺幾十天,等入葬了,再悄然遁去。只是一想起離開,心中忽然湧起的難耐與不捨讓她踟躕不已。
清嵐從沒有想過,一向冷心冷清的自己竟有如此這般柔腸百結的時候,幾十年相處的點點滴滴一點一點沉澱在心底,等到真的需要離開時,才一併爆發出來。
但若是對胤禛講明實情,她不知道他會如何看待她,把她當成一個異類,還是想從她身上取得修真的法訣,抑或是一如既往?
帝王不能修真,不是說他們沒有這個資質,而是帝王本已經是一國之主,上天的寵兒,若是再有那長生的本事,天地間的好事不可能全部給予一個人,天道有時候是公平的。
沒有人敢去嘗試會有什麼後果。
既然胤禛不能修真,她告訴他又如何?
心下輾轉悱惻,清嵐面上一如既往。
鈕祜祿氏這個時候登門拜訪,說明了來意。
“妹妹看過那個宮女,人著實不錯,可就是不知道太子是不是也……”頓了一下,謙和地笑道:“若是姐姐對那個宮女另有安排,妹妹也不會勉強。”
鈕祜祿氏巴不得弘昀也看上那個宮女,好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給弘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