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陽之夜賣了特務府一個大大的人情,於是可以肯定他至少沒有站在帝國的對立面,這又使得他的訊息可信度增加了幾分。在官方對於類種的確切位置還毫無頭緒的情況下,這樣的謠傳便被認真研究、仔細甄別,最終被認為“可信度較高”。
實際上這種“較高”也僅僅是相對於“半點兒頭緒也無”而言的。
當然這一切,李真心知肚明。
為此他又特地去了一趟北川冰點屋。
今天馬心語沒在,店裡只有北川一個人。她到李真之後笑起來:“恭喜。”
李真笑著擺擺手:“我是來謝你的,你給我解決了一個**煩。”
北川哈了一聲:“我只是遞個訊息,功勞不在我——有機會的話你該謝謝那一位。”
李真微微一愣。他本以為事到如今,雙方該開誠佈公了——至少應當是心照不宣。可北川晴明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想了想,隨即心中一嘆,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於是李真在窗邊坐下來,著北川的眼睛,認真說道:“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但是你要明白,我是我,不是他們。你姓北川,但我知道你和北川家沒什麼關係。我不是什麼出身論者。”
然而北川的反應要奇怪一些。她抿抿嘴,似乎努力壓抑一些情緒,而後淡淡說道:“事實如此。不過提這些做什麼?”
李真為對方的“頑固”有些頭痛。他笑了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是放心的。我覺得我們之間不必隱瞞什麼東西,可以更坦率地說話。”
“你倒是……越來越像是官老爺了啊。”北川轉過身去繼續用抹布擦櫃檯,語氣很平靜,“我這個姓的事情,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只是為了讓我母親安心,一直沒改。說到底,你究竟覺得我瞞你什麼了?”
“你……”李真愣了愣。再遲鈍的人也能聽得出疏離的味道。是自己說錯了些什麼?他決定開啟天窗說亮話:“我的意思說,你的那位‘朋友’的身份,我們都清楚得很——即便沒必要明著說出來,可也不必玩這種遊戲了。”
“哈,玩遊戲?”北川轉過身,將抹布丟在櫃檯上,倚著收銀臺似笑非笑地著李真,“你是不是想說,你覺得我就是冰雪與風之王?”
李真好半天沒說話。他愣愣地打量著北川,試圖弄清楚對方究竟在想些什麼。他更想反問一句——難道不是嗎?
可這不該是北川的態度吧?這種近乎賴皮的態度?
半晌之後他實在沒想出什麼合適的語句來,只得微微皺眉:“是的。”
北川低頭笑了笑,重新抬眼他:“你真的信任我麼?”
李真點頭。
“那麼我告訴你,我不是冰雪與風之王,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你信不信?”
信你才有鬼——李真差點兒把這話說出來。但他花了幾秒鐘認真北川的眼睛。眼睛就知道對方沒有撒謊這種本領他是沒有的,然而他至少可以觀察對方臉上的肌肉——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學到很多東西,包括人們臉上一些極其細微的表情。那種表情不是下意識便可控制得了的,它們會忠實地反應被觀察者潛意識當中最細微的念頭。
李真觀察得出的結論是,北川說的是真話。
他還是沒說話。
於是北川轉過身去繼續打理櫃檯:“起來你不信。”
“不……我信。”李真低聲說道,“你沒騙我。可是——怎麼可能?”
“那人怎麼可能生出翅膀來?”北川推開小門走到櫃檯之後,又矮身去擦裡面的托架,隔了玻璃著他,“和你一樣,我知道冰雪與風之王。甚至我還可以同他保持聯絡。然而要說認識他或者熟知他的真實身份——我沒說謊。我不是他,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那你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