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當中癌症患者的比例本就高得驚人,也的確同過量輻射有關。
至於“好的”那一類,便是身體發生“恰當”的變異,成為能力者。這種變異經過兩百多年的積累終於在今日全面爆發,引發大規模進化。
至於碰巧在同一時期當中出現的極光——那就真的只是碰巧而已。
因此類種的甦醒也可以用同樣的理論來解釋——它們原本就同人類的祖先有著某種密切聯絡,所以使人類進化的輻射一樣對它們有影響。
這種理論真是妙極了——每一個人都聽得懂。
於是李真不再說什麼,又向戴炳成彙報了一些事情,結束這一次的談話。
兩個人之前在戴炳成的院長辦公室。這間辦公室位於基地的a區,距離李真曾經待過
的附屬學校很近。於是出門之後他轉了個彎,沒有去等內線公交,而是沿路慢慢往學校走。
現在已經快到五月,天氣暖和起來。他來的時候是冬天,整個基地都被積雪覆蓋,景觀綠地也灰濛濛一片,說不出的蕭殺肅穆。然而春天一到,北雁南歸,這裡可就大變樣了。
基地當初的規劃著實用了心。雖然說不上十步一景,但沿路走過來身邊也是綠意盎然、生機勃勃。木槿、櫻花、芙蓉、玉蘭密植於道路兩邊,掩藏在大片的迎春花樹之後,翠嫩嫩的綠意裡點綴著或粉或白的花朵,瀰漫出沁人心脾的香氣。
草坪也早被染綠了。小草們的綠不同於樹木枝葉的綠——它們更加深沉。鳥兒帶來的野草也在人工草皮也發了芽,偶爾可見路邊的石板當中探出幾片怯生生的蒲公英葉子,迎著春風招展,肆意享受陽光。
樹木在道路上投下大片綠蔭,他就好像行走在一條真正的林間小道上。這當然也有那些鳥雀的功勞——北方基地處在群山裡,生態環境極好。四月末的時節鳥兒們早就活潑起來,在樹木的枝椏間跳來跳去嘰嘰喳喳,偶爾停下用尖尖的嘴巴梳理羽毛,歪頭打量樹下那個肩頭兩槓一星的年輕男子。
再糟糕的心情在這樣的景緻當中也該變得歡愉起來。李真深吸芬芳的空氣,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詩興大發。他邊走邊打量兩側的美景,然而微微皺眉想了好半天,腦袋裡面跳出來的竟然是——
“春天到了,燕子回來了。學校花壇裡的迎春花開了。花壇裡其他的花朵也非常美麗,只見那白的似雪,紅的似火,粉的似霞。同學來來到操場上盡情地跳躍奔跑……”
這麼一來他一下子笑出了聲。還記得小學的時候最怕的就是季節變換的時候。因為每到那時,就得寫作文。似雪似火似霞——這詞兒他不知用了多少遍。
可見了眼前的情景,卻覺得再美好的修辭都蒼白無力。
或許是最近太忙在辦公室裡憋得太久,眼前鋪天蓋地的綠意與生機竟然令他覺得微微感動,簡直不捨得走出這條路了。
但道路盡頭忽然灑來一片歡聲笑語,幾個女孩子蹦蹦跳跳地簇在一起,邊說話邊迎面走過來了。看打扮該是學校的女學生——李真看一眼腕上的表。十一點十分,是中午放學的時候。
那些女孩看到了李真,於是說話聲陡然平息下去,腳步也情不自禁地放輕許多,一邊交頭接耳一邊向他投過來好奇的眼神。這種情景他遇到過幾次——實際上李真在基地也算是名人了。只是這樣的眼神他有些吃不消,要是在從前肯定一低頭,匆匆幾步越過去。
然而眼下他的身份不同,肯定不能表現得像個害羞的小男生。於是他目不斜視地繼續前行,直到她們其中一個喊道:“局長,你去接女朋友啊?”
李真在心裡苦笑,臉上卻是微笑,點點頭:“是啊。”
“那我們就不找你聊天了。哈哈……”這幾個女孩子又笑起來,就好像沉默了一陣子的麻雀忽然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