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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最近她總是這麼調戲李真。話裡還有些埋怨他不肯讓自己加入特務府幫他的意思。這種時候當然不能介面,於是李真笑一笑什麼都沒說,拉著她快步走過去了。

學校裡的人不多,這家店裡的人也不多——因為另有不少人會在學校的食堂裡解決問題。他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點了菜,然後就開始說些瑣碎事。

菜上得快,但其實他們倆個胃口都不大好。可松是因為早上貪嘴吃得多了,李真則是因為有心事。

他挑挑揀揀把三樣菜都嚐了嚐、吃了小半碗米飯,就邊喝茶邊陪可松聊天。

等她也開始喝茶的時候,李真想了想,說道:“可能就這一兩天,我要去日本。”

張可松正要拿茶壺續茶,聽了這句話,動作停住了。她的表情馬上由歡愉變成忐忑不安,看得李真有些心疼。

“是……類種的事情?”她小心翼翼地問。

李真想要笑一笑騙她說只是出公差而已,但話到了嘴邊說不出口。

因為這是類種啊。是很可怕的東西。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然無恙,或者說……能不能還回來。打算告訴可松之前就已經糾結了一夜,事到如今終於發現無論做好了怎麼樣的準備,都沒法兒表現得淡定自如。

其實在自己想到自己這一趟有可能沒以前的好運氣、就永遠地留在日本的時候,他都有些詫異——我怎麼能這樣自然地說服自己接受這件事?

但更難接受的似乎是可松。於是李真故作輕鬆地笑笑:“嗯,是類種。我跟你說過,日本的池巖火山熔陷了。我們就要去那裡。”

“池巖火山……”張可松喃喃自語,臉蛋兒變得蒼白,似乎就連中午的陽光都沒法兒令她暖和起來,“那裡,都是岩漿吧?是那個……類種乾的?”

“也許是。”李真說道。同時伸出手去在桌面上握住可松的手,“你別擔心。這次和神農架不一樣——我們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其實主力不是特務府,是日本的檢視廳。咱們過去大概相當於觀察員和顧問的角色。這次肯定得做好充分準備——舉國之力對付一個類種,危險不大。”

他還是說謊了。而可松也知道他在說謊。她盯著白瓷杯裡的殘茶,看著茶水裡細小的茶末,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問道:“和上次那個比,哪個更危險?那裡都是岩漿,你們怎麼過去抓它?”

“總有辦法的。我們又不是普通人。”李真笑笑,“你得相信我啊,這次我會帶三個a級過去。既然不是咱們的事情,就沒必要像上次那麼拼命。而且不是在山體裡,是在空地上——打不過我總可以飛啊。”

他抬手做了個飛翔的動作,然而可松沒像預料的那樣笑出來。她抬起頭看著李真的眼睛,忽然微微一笑:“那你第一次出國,記得要給我帶禮物回來。如果你忘記了沒帶回來——我會恨死你的。”

李真看著可松淺褐色的瞳仁——它們沐浴在陽光裡,清澈得就像最純淨的寶石——鄭重地點頭:“嗯。我一定回來。”

可松輕輕抽回手,捋了捋垂到胸口的長髮,悵然若失地嘆口氣:“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該來的總要來的。我們能做的就是讓自己關心的人過得好一些。”李真取過擱在一邊的軍帽戴上去,“走吧。還有半個小時,我們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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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人在為即將到來的分離而傷感,但也有一個人在為一件奇怪的事情感到疑惑。

今天北川冰點屋沒有開張。因為老闆遇到了一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早上六點三十分,北川晴明像以往那樣睜開眼睛。她的生物鐘向來準時,幾乎用不著鬧鐘。起床之後她便往屋子另一邊的書桌上看過去——那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