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在菲律賓甦醒。類種在短時間內將大量普通人類轉化為異種,驅趕著難民潮向著帝**隊駐地洶洶而來。在平時帝國駐軍或許還可一搏,但問題是有一道隔離帶正從軍營當中穿過,帝**人死傷無數,自顧尚且不暇。
於是在象徵性地做出抵抗以後,倖存的帝國人也做鳥獸散了。那時候這島嶼上一片混亂,只有派駐此地的執行官駐地附近稍稍算得上安全區域。不是因為他們的本領有多大,而是因為他們幸好未在異種大軍的衝擊路線上。
當時張可松也在那裡,還沒來得及返回帝國本土。李真的不告而別讓她很難過,然而她始終想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但到了那時候再難過也得收到心底,因為過了一個月之後他們意識到,他們這些能力者差不多就是帝國留在菲律賓的最後武裝力量了。不少難民已經在他們的駐地附近聚集起來,尋求幫助。滕安輝不是一個冷心腸的人,張可松也不是。再加上異種大軍在掃蕩西北部之後轉而往這邊洶洶撲來,他們便不得不帶著一大群的難民轉移。
隔離帶降臨初期,相當不穩定。有的時候連著幾天一動不動,有的時候在一天之內就像一灘水一樣淌來淌去——那時候這東西真的像是一灘水。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看起來細細長長好似一道牆。
人們很難看到那東西的變化——真正看的時候差不多就是身邊的人誤闖進去、死掉的時候。實際上在大混亂初期,這個島嶼上的絕大多數人都並非死於類種或者異種之手,而是死於那些變幻不定的、像魔鬼一樣吞噬人血肉的隔離帶。
在這種時候。張可松無視了曾經給她警告的那個帝國人的話。她開始頻繁地使用自己的能力,試圖在異種與隔離帶的雙重夾擊之下找到生路。
從前的她是不可能在如此高頻率地使用了能力之後還存活下來的。但伴隨隔離帶降臨的還有“進化”的機會。“波動”放大了她的力量,她僥倖撐了過來。
在度過起初最艱難的三個月之後,她已經成為了她的追隨者們心中真正的“先知”。她至少三次帶領難民們躲過了形狀發生大範圍變化的隔離帶,最驚險的一次她甚至被那東西從身旁掠過、削掉了頭髮。
也正是因此,她的名聲被遠遠傳播開來。很多人知道在南方有一位帝國先知,只要跟著她便可以保全性命,再不用擔心異種或者殺人於無形的魔鬼。於是她的隊伍越來越龐大,到最後甚至變成了十萬人的規模。
十萬人啊,一個挨一個站在平地上。甚至乘坐直升飛機升上天空都看不到邊際。
這意味著她需要“觀察”更大的範圍、耗費更多的腦力。
實際上最開始,她也只是想帶著駐地附近那些人逃掉罷了。她從未想過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種地步——她不止一次地從心裡生出過一個人偷偷溜走的念頭。因為十萬人的生命這樣的負擔實在太重太重,根本就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然而每當她下定決定,決心要真的逃掉的時候,她就會想起已經死去的李真——這裡是他曾經用生命保衛過的地方。現在寄託在她羽翼之下的這些人。曾經也被他保護過。這麼一想,她忽然就覺得這些人又成了某種紐帶——透過他們,她還可以找到他。
她就這樣支撐了下來。
難民裡也並不都是平民,還有潰散的帝**。曾經驕傲的帝**人們沒有想到最後是一個女人拯救了他們——他們之前丟掉手裡的槍、拋掉頭上的頭盔、扯掉身上的軍裝混進人群裡做逃兵,結果這女人卻把自己送上了風口浪尖。
於是一個曾經的少校旅長帶著手底下的幾十個人找到了張可松他們這些執行官,表示自己願意出一分力。
這是雪中送炭——因為無論是她還是滕安輝都沒有管理十萬人的經驗。雖然難民們只求不死,飲食都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