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道:“正因為此,那柳聚君要假意推脫,好讓想當盟主之人一一上場來,卻又一一下場去。待再沒有人來爭盟主之位時,他也就可以穩穩德當這盟主了。”白茶道:“這話不對。萬一有人爭得了這盟主之位,那柳聚君怎麼辦?他又不能當眾把那人殺掉,豈不是要看著別人坐享其成嗎?”
阿絮還沒答話,就聽祁寒說道:“不會的——我現在才知道姜大先生對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白茶道:“姜大先生——是天風鏢局的姜大先生?”祁寒道:“正是。當時我正坐在姜大先生旁邊。姜大先生看到木野狐和朱虛侯比完武,直道這一戰打得奇怪,說木野狐武功勝於朱虛侯,朱虛侯最後一刀,他未必躲不過去,但最後卻和他拼做個不勝不敗之局,委實讓人費解。”
白茶道:“我卻看不出其中有什麼奇怪的。”祁寒道:“當時我也沒有看出,現在卻明白了。那木野狐竟是在故意要和朱虛侯拼個不勝不敗之局。”白茶詫道:“故意!怎麼可能!除非他不想坐那盟主之位,不然他為何要故意如此!”
祁寒道:“他正是不想坐那盟主之位。或者是說,他也並非不想,只不過他卻知道,無論如何,他也坐不上這盟主的位子,這才故意如此。”白茶呆了片刻,道:‘我還是不明白。”
祁寒道:“且不說木野狐,而來說你們黃幫主,你便明白了。你們黃幫主要上來比武時,已經無人和他比武。後來聽從了柳聚君的主意,以清泉代替黃幫主出戰,以孫加威代替朱虛侯出戰,便算黃幫主和孫加威比武了,是也不是?”白茶道:“是啊。”
祁寒道:“清泉勝了孫加威,也就是黃幫主得勝。是也不是?”白茶道:“是啊。”祁寒道:“那黃幫主應該名正言順當上盟主了,是也不是。”白茶道:“是啊。”
祁寒道:“可他終究沒有當上盟主……”白茶道:“是啊。這是因為正在黃幫主要接任盟主時,紫蘭花,不,山口豐後忽然出現,說天風鏢局在山谷中遇伏——我知道了!你是說,所有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祁寒道:“正是!天風鏢局在山谷中被人伏擊,是清泉派人做的。而這一切,連帶那扮做紫蘭花的山口豐後恰在你們黃幫主正要出任盟主的關口出現,都是為了把你們黃幫主放入這說不清,道不明的嫌疑中。其實這嫌疑也不必坐實了,只需讓大家心有疑慮,令黃幫主臉上無光,威信受損,以至做不成盟主,便也就達到目的了。”
阿絮道:“這樣說來,不在柳聚君的斷雲嶺中,而要在這廬山上開武林大會,也有這原因在裡面。既然在鐵線幫的地頭上出的事,不管怎麼說,你們都逃不了嫌疑去。這便已經是你們黃幫主做不得盟主的伏筆了。”
祁寒道:“既然可以用這方法令你們黃幫主做不得盟主,他們自然也有辦法令江南六寨的其他人也做不成盟主。木野狐為人機警,定是覺出了其中的蹊蹺,知道做不成盟主倒也沒什麼,若再給柳聚君他們弄出什麼事來,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便大為不妙了。這才打消了爭奪盟主的念頭,故意讓了朱虛侯一招,拼了個不勝不敗之局。”
苦菜道:“那他為何不乾脆輸給朱虛侯,不是更省事麼?”祁寒道:“依我看來,木野狐雖不想當盟主,卻想讓眾人都見識見識他的武功,也讓柳聚君他們忌憚自己,不至日後輕生圖謀之心。因而他出來爭盟主是假,在眾人面前顯現自己的武功才是真。若敗在朱虛侯手裡,便聲名掃地,讓人小看了,這可是木野狐萬萬不肯做的。因而只有不勝不敗方是上策。”
阿絮道:“朱虛侯雖也聰明,但論起機詐,比起柳聚君、木野狐他們來,還是差了一籌。他倒是真心真意要爭盟主。木野狐雖然將他打傷,卻實是救了他一把。不然,他的遭際怕是也好不到哪裡去。”
白茶一個個數道:“昨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