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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曲》,曲精舞絕,觀舞之人皆是目眩神迷之色。殿中主座的明皇見狀與愛妃對視一眼後,舉殤飲勝,哈哈大笑。

曲漸收、舞漸歇之時,忽聞一排鐘鼓雍容昂揚而起,三個迴環曲折之後,宮廷教坊之李龜年越眾而出,合節開言唱道:

有隋政昏虐。群雄已交爭。先聖按劍起,叱吒風雲生。

飲馬河洛竭,作氣嵩華驚。克敵睿圖就,擒俘帝道亨。

顧慚嗣寶曆,恭承天下平。幸過翦鯨地,感慕神且英。

歌聲即是絕美,演唱的又是玄宗御手所作詩詞,滿殿賓客那裡還不轟然叫妙?一時間,殿上氣氛無比喧囂。

然而。正在這歡樂飲宴的當口,忽見柱柱狼煙漫天而起。肥碩異常、腹垂過膝的安胡兒自河北道盡起十八萬叛軍,直指長安。

大軍兵鋒所向,盛世繁華陡然冰消,山河破碎、妻離子散。興慶宮中的一片繁華也化作隊隊倉皇南竄的車馬,馬嵬兵變,大軍不發,奸雄授首,一代絕世美人也在君王掩面哭泣的無奈眼神中玉隕香消,惶急避蜀,數年後再回長安,雖宮殿繁花依舊,然人事已然全非。名為上皇,吃一奸宦李輔國矯詔傳敕,竟是一夕三驚,無奈移居甘露殿,老監數人、器物不備、塵封戶牘,草滿廳除。內宦進食,俱為殘羹冷炙,上皇乃立誓茹素終身。幸有鴻都道士能召亡靈來會,焚符發檄、步罡誦咒,神遊奴氣、窮幽索渺,尋玉真於蓬萊仙島,寄信物為和合雙鈿,託密語曰:“勿忘當日七夕長生殿中舊盟。”是此,上皇乃辟穀服氣,累日不食。數日之後,奏紫玉笛而崩,可憐一代大聖大明皇帝(後世尊謐)就此薨崩,直引來嘆息無數。

“陛下,陛下!”隨著樓外內宦的輕聲呼喚,神思渺遠的李適猛然醒過神來,一把抹去眼角的滴滴淚水,轉身怒道:“朕已然吩咐過不要打擾,你這狗才怎麼就一點也記不住?”

“陛下,奉命傳召的李真人到了。”那內宦語帶顫音說道。

“噢!快宣。”聞聽是李泌到達,皇帝陛下當即急聲說道。

片刻之後,麻布葛衣、飄逸出塵的李泌緩緩走進樓中,一禮之後,也不多言,只以一雙淵深的眼眸輕輕看向李適。

“近日朝中之事真人定然已經知道了吧!朕這心中實在是煩悶的緊,還望真人有以教朕。”李適對他的隨意並不怪罪,發言問道。

“此事陛下心中已有定見,又何必來問我這山野之人?”微微一笑後,李泌淡淡說道。

“張鎰與楊炎及作場之事朕已有計較,所為難者不過是崔破此子罷了!”沉吟片刻後,轉身面向窗外地李適悠悠說道。

“噢!此子此次上表請辭不過是迫於朝中壓力罷了,他一顆火炭般的心思,那裡就會真的告老?陛下多慮了!”

聞言微微一愣的李適,轉過身來愕然看了對面的道人一眼,不知他是真個沒有聽懂自己的話,還是故意如此。

李泌避過他的目光,低頭端起身側茶盞,愜意呷了一口後道:“陛下著人送過的奏章臣已全數看過,雖稍有不適處,然則此子之建言實在是現時興我大唐之良方,設若陛下能存精去弊,大行天下。不出十年,我大唐必定又是一番新氣象。”言至此處,李真人微微一頓後,續又接道:“大唐今日之形勢,可謂是內憂外患,想要中興又談何容易?陛下即有太宗之志,也當有太宗容人之量才是,否則,也不過是一場夢幻罷了!”

“真人過慮了,朝中大臣雖多,然多是守成惜身之輩。觀崔破近日所為,能不避嫌疑,戮力為國,正是朕欲用之人,朕也有用他推行新政之意,只是可惜……”

“可惜什麼?”李泌依然是淡淡的語氣跟上問道。

“現在朕雖已不疑他之忠心,奈何此子在朝中背景太深,他這年紀又是如此……哎!朕已年過四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