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最不受寵的一個小兒子,便是柯世晴。
因為柯世晴母親懷孕的時候柯老爺子已經將近五十幾歲了,受到了不少的質疑,即使最後證明柯世晴確實是老爺子的孩子,但是老來子的喜悅也已經被那幾個女人鬧出來的有失顏面的事情給攪沒了,雖然吃喝拉撒沒少給過他們母子,但是多餘的卻是沒有的。
所有人都說,柯老爺子生性薄涼,他是商,永遠放在第一的,是利益。
在前世,柯世晴是唯一一個在沐如嵐孤立無援的時候向她伸出手的人,他拿了支票,讓沐如嵐離開那群人去別的地方生活,卻被前世的沐如嵐因為愚蠢的倔強和當做諷刺而棄如敝屣,因為從小柯婉晴就在跟她說,那三個舅舅不過是上不了檯面的狐狸精生的,不需要對他們尊敬也不需要給他們好臉色,特別是柯世晴這個最小的又與世無爭的人,因為他最終是不可能會在柯老爺子那裡得到任何的東西的。
重生一次,沐如嵐唯一一個與之真心交好的,卻只有柯世晴這個人。
人往往要在逆境中才能成長,才能看到,真正的朋友是誰,真正的親人是誰,真正能夠交付真心的,是誰。
上一世的愚蠢,她用一次死亡和一個十年來反思和糾正,已經足夠了。
手腕上的針管依舊插著,藥水換了一瓶淺藍色的,沐如嵐拿著電話靠在床頭,米娜在一旁無聲提醒,別講太久,趕緊休息!
沐如嵐輕笑,不予理會,“我並沒有什麼大礙的,外公身體不好,叫他不用操心我的事。”
“這話我們來說可沒有分量。”柯世晴一如沐如嵐所想,跪坐在榻榻米上面,穿著米白色的中山裝,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的撥弄著開的美麗的蘭花,那嬌嫩美麗,卻又自成一番淡然風流的花朵總是叫他想到電話那頭少女淺笑嫣然的面容。
“好吧,我會自己跟外公說的。唔……到香港去親自跟他說,怎麼樣?”沐如嵐微笑著道,外公的八十大壽快要到了呢。
“呵呵……他會很驚喜的。”
在香港黑白兩道,沒有人不知道一代梟雄柯昌煌最寶貝的不是兒女不是孫子孫女,而是沐如嵐這樣一個外孫女,寵愛的程度幾乎到了她想要月亮他都會讓人去造火箭摘月亮的程度,在柯家,即使是後面上位的大姨太都不敢給沐如嵐臉色看。
也多虧了沐如嵐,他和他母親才會過得那麼滋潤,雖然他一直都很疑惑,沐如嵐這樣的天之驕女怎麼會與自己這樣身世的人交好,那雙眼睛裡面,沒有不屑沒有厭惡,沒有雖然笑著,眼底卻藏著嘲諷,是他在柯家這片泥潭中,唯一見到的淨土。
柯世晴看著兩瓣蘭花上面掛著的晶瑩水珠,溫潤的眉眼上染上了幾分笑意,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自從她回大陸K市上學後,都是柯老爺子生日的時候才過來香港一趟的。
不多時,怕妨礙到沐如嵐休息,柯世晴還是跟沐如嵐說了拜拜,對著話筒發了一會兒呆,合式的大門被拉開,穿著和服的看起來風韻猶存的婦女出現在門口,這是亞久津淳子,是柯世晴的母親,是日本人,一個溫婉的典型日本婦女。
“在跟嵐嵐講電話呢?”亞久津淳子看柯世晴這副模樣就知道,像白開水一樣淡的幾乎看不見其他色彩的兒子,只有在和他那外甥女講話的時候才能多出幾分鮮活的色彩。
“嗯。”柯世晴把手中的話筒放回座機上,“嵐嵐說過段時間會過來。”
亞久津淳子點點頭,她也想沐如嵐了,她轉身邁著步子準備回房去休息,想到了什麼,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九龍這邊最近有點不安分啊,嵐嵐過來不要緊嗎?唔……應該不要緊,她若是過來,估計也得這學期後,那時估計各處該處理的事都已經處理好了。
婦女漸行漸遠,夜色中,院子裡流水聲潺潺,男子跪坐在榻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