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野聲音慵懶:「老班這個月工資全請完了?」
「是啊。」夏渺渺說到這個就覺得好笑:「回來老班就說這回考試大家不考好點,都對不起他的奶茶,要求考不好的人回請他喝一杯。」
「欸, 你等我一下。」
那邊小豆腐正試圖跳上書架,夏渺渺把手機放下來去訓貓,把差點闖禍的小傢伙抱下來,又輕聲同他抱怨:「現在小豆腐可頑皮了。」
「……」
電話那頭沒說話,但夏渺渺習慣了時野的寡言,她把小豆腐安置好,又坐回去說:「比起成績,大家也都很關心你,你能回賽場,大家都很高興的,時野……」
夏渺渺說了一會兒,才發現不對勁。
她再度拿起手機,電話那頭傳來少年輕微的呼吸聲,疲累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她驀的頓住話頭,盯著他的睡顏看了幾秒。
時野的五官很精緻,是一副完全挑不出錯處的長相。
他閉著眼,長睫垂落,在眼下暈出一片青灰。
時野是真的累了。
每天高強度的訓練本身就對身體素質是很大的考驗。
她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累,其實有點心疼。
小豆腐縮在一邊安分了一下,跳上床來,鑽進夏渺渺的懷裡蹭了蹭,小貓臉蛋入鏡,好奇地歪了下腦袋。
夏渺渺揉了揉它的小腦袋,聲音很輕。
「小豆腐,我常常想,如果人可以不要那麼累就好了……」
不用努力的讀書,也不用努力的為了出成績而拼命的訓練,互相喜歡的他們就不用分開,也不會再有那麼多的負累……
可如果這樣想,又太不負責了。
人生的更高價值,就在於實現自我的需要吧。
也正是這種「需要」,讓他們咬著牙堅持下來,哪怕前路艱難,但亦願獨行。
她的眼神慢慢柔和下來,把小貓咪捧在懷裡親了親:「小豆腐,我們一起給哥哥加油吧。」
……
時野半夜凍醒,迷迷糊糊意識過來自己竟然在辦公室裡眯了一覺。
時間是凌晨兩點,他的手機快要沒電,亮著紅色的提示。
還沒有結束通話的影片電話裡,模模糊糊地勾勒著熟睡少女的面容輪廓的影子。
他彎了下唇,正想再仔細看看她,手機徹底沒電,卡頓了五秒後直挺挺地關了機。
他把手機充上電後回了宿舍,宿舍裡少年們訓練勞累,響著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明天就是隊內選拔,落選者,連參加全運會的資格都沒有。
但射擊比賽永遠充滿不確定性和變數,誰也不敢完全保證,自己永遠百發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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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學生被老師們耳提面命的抓著,窗外還在進行著高一高二的運動會比賽。
雖然同學們昨天得了趙志強的賄賂,但後排男生們聽著偶爾傳進教室裡來的短促哨聲,還是沒能忍住,往視窗探頭探腦。
夏渺渺在演算紙上寫著演練,一邊給楊思楠講題。
祝濱坐在座位上晃筆,無比感嘆:「想當年哥也是賽場上的一抹艷麗風景,可惜了啊……」
也不知道是誰提的這一嘴,「唉,野哥沒在,不然吊打其他班的盛況咱們還能再來一輪。」
祝濱學趙志強語氣:「鬼個再來一輪,高三生你懂不懂啊?怎麼成天想著往操場跑!」
那小弟又嘆氣:「也不知道野哥現在怎麼樣了。」
正說著,趙志強就紅光滿面地進教室來。
「同學們,靜一靜啊!給大家宣佈一個好訊息!」
全班的人抬起頭。
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