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令一個人變成另一個樣子,但是人的心沒那麼容易變。馮一一走出病房,謝嘉樹眼裡悔意恨意複雜交織閃過,盛承光心中當即瞭然。
離開的人連隱約的腳步聲都聽不見了,謝嘉樹頹喪又氣沖沖的倒回了亂糟糟的病床上,蹺起了兩條大長腿,英俊的臉上一臉的氣悶不平。
盛承光嫌亂沒坐下,站在那兒心平氣和的對他說:“你扣下的那張支票我已經叫人補上,以你的名義送去了馮一一公司。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嘉樹,別再鬧了。”
謝嘉樹這會兒倒也能雲淡風輕了,斜了盛承光一眼,慢條斯理的說:“承光哥,我在你地盤上被人撞了,你不為我主持公道還要打壓我嗎?我們不是即將要合作的雙方嗎?盛氏這誠意可太欠缺了。”
“謝嘉樹,你倒真長本事了,竟然還威脅起我來了?”盛承光一下子被他給氣笑了,挑眉上下的打量著橫在床上的人。
謝嘉樹抬手蓋在眼睛上,聲音悶悶的:“……對不起。”
服軟的速度倒是和以前一樣快,撒嬌示弱的功力更有長進。盛承光懶得跟他計較,但也沒跟他客氣:“馮一一開車跟腳踏車差不多速度,前面一百米有輛車她都減速了,你要不是守在那兒忽然躥出來,她能追尾?她現在這會兒是懵了,你要等她回過神自己想起來了,或者上我那兒調監控摔你臉上,到時候你怎麼下臺?你難道真打算和她結仇不成?”
謝嘉樹手蓋著眼睛不說話。
盛承光頓了頓,加重力度:“沈軒早就對馮一一敞開胸懷了,之前馮一一還猶豫不決,你現在這不是在把她往沈軒懷裡推麼?嘉樹,你要真不想和她再有什麼了,那你就接著鬧吧,我管不著你,不過我告訴你:凡是令子時不開心的事情我一定會管,你和沈軒誰牽連的子時不高興了,誰就是我的敵人。”
他這一頓大棒加蜜棗的,情理俱全。謝嘉樹拿開蓋在眼睛上的手,黑眸溼乎乎的眨了兩下,忽然問說:“猶豫不決?是真的嗎?”
沒頭沒尾的,盛承光想了想才回過神來他說的是什麼,頓時笑了:“他們兩個現在還沒成呢,要不是馮一一猶豫不決,難道是沈軒?”
當然不會是沈軒那個動手動腳的老色鬼!謝嘉樹從床上坐了起來。
盛承光一看他神色鬆動,連忙打鐵趁熱:“這樣,元宵節晚上到我家來吃個飯吧!我讓子時叫上馮一一,咱們像以前那樣聚一聚,你們倆到時候心平氣和的,有什麼事,把話說開就好了。”
謝嘉樹拉過馮一一砸他的那個枕頭,兩隻手抱著,忽然垂下臉半埋在那枕頭裡,聲音悶悶的問了句:“她肯來?”
“我搞定。”盛承光拍拍他肩膀,站起來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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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一一叫盛承光一聲老大,她對盛承光的崇拜和信賴超過一切其他人,所以謝嘉樹要訛她她一點也不怕,就是氣的厲害,一時衝動跑去和他吵架,卻沒想到會連累沈軒。
她給沈軒打電話道歉,可電話通了兩回他都平靜又匆匆的說接下來有手術、很忙先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