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少傾哥哥呢?還妄想哥哥留在自己身邊,簡直痴人說夢話。想著想著,心不自覺又痛了,也就只有少傾哥哥才能讓菩兒如此難過吧。
明日就要去丞相府了,我雖然向少傾哥哥說過,我不會為了他的仇而殺萬丞相,只礙於萬文遙。我不想傷害萬文遙,當然,傷害他的親人,也是傷害他。可這次再臨丞相府,是唯一一次能為少傾哥哥做事的機會。若我有能力殺了萬丞相,也許哥哥就不用忍恨再習武三年。若我有能力殺了萬丞相,哥哥就不會有生命之危。若我有能力殺了萬丞相,哥哥也許真的會再回到我身邊。我會再一次得到哥哥的疼惜與愛憐,不是嗎?
可是萬文遙呢?這幾個月來,都是他在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我雖然嘴上不說感激,但心裡是最清楚的。他對我的好,就像白櫻所說,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的。真的要這樣對他嗎?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無情了。可是少傾哥哥不可憐嗎?全家的生命都毀在了萬丞相手裡,又因能力有限,接近不了萬丞相,報不得仇,心始終難平。他不可憐嗎?又有誰真正的可憐過他?白櫻、梅心都能把少傾哥哥的事當成自己的事,我這個由少傾哥哥親手撫養了六年的人物為何就不能呢?比起白櫻、梅心,我有何資格要少傾哥哥陪我身邊呢?自私如我尤菩兒,恐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來。提劍再次冷揮,一個決定驟浮在腦海,我想我是該為哥哥做點事情了。若沒有哥哥,又怎會有今日的尤菩兒?哥哥的仇人也就是我尤菩兒的仇人。我要殺萬丞相,只為少傾哥哥。我要哥哥再回到我身邊,帶我走,自由自在的生活,自由自在的呼吸。那才是我尤菩兒真正想要的。有這樣的目標,就該為這樣的目標不顧一切的去努力不是嗎?菩兒不想遺憾終生。
次日一早,王上、梅陽、我並行出了王宮,坐馬車代步,來到了萬丞相的府邸。
精武小隊濃烈的習武聲鋪天蓋地而來,依舊是那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氣氛。想不到才離開沒幾天,竟有點事隔好久的感覺。突然有些懷念跟精武小隊男孩子們一起練武的場景,大家一起努力,一起奔跑,一起堅持,那種感覺已經深深的烙在我的心上。不得不說,我喜歡那個練武的環境,因為有那麼多人在跟我一起努力,沒有一點孤單的感覺。但如今在宮裡,武師傅卻只教我一人武藝,其中的孤獨感不言而喻。但我很清楚,我是再也回不去了。就憑萬丞相知道了我是女兒身,便已經給我判了死刑。
今日的萬丞相,依舊身著盛裝恭敬相迎。我的目光直直的盯著他,這個關係到那麼多人的喜怒哀樂的人物。這張慈善臉的背後到底隱著怎樣的一種虛偽呢?而我是不是該把他定義為我的殺父仇人呢?父親是什麼樣的,我沒見過,這一切都是拜他萬依寒所賜。即便他上了年紀又能如何?終將要為以前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不是嗎?殺了他,不僅報了我的殺父之仇,也報了少傾哥哥全家的仇,何樂而不為呢?
“莫巖——”目光一閃,不經意間瞧到了偷窺的莫巖,我忍不住叫出了聲來。
而莫巖見被發覺,卻沒站出來,而是慌忙轉身逃離,以飛快的輕功繞過牆,飄沒了影。
我沒來得及請求王上,便匆匆追了出去。我的腳力如今也不可小視,速度絕不亞於莫巖,我想,追上他,大概並不是什麼問題。於是,用輕功踏風,依舊疾追不捨。
莫巖的身影一繞,在眼前一處空曠的院落中消匿了。
我迅速的追進了院落中,目光流轉陰鬱搜尋,可掃過了四周的每個角落都沒瞧到他的影子。我有點洩氣了,這小子溜得倒挺快。
“尤菩兒,我說你緊追著我幹嘛?”莫巖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我驀地仰頭看去,但見莫巖斜倚在樹枝上,啃著一個蘋果,樣子悠哉悠哉。
“你下來。”我見他如此瀟灑,忍不住朝他淡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