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青年笑了,看好戲似的瞅著君研道:“他不是我的侍衛,你問我也沒用。”
“這位姐姐,”舒雅伸手熱切的抓住君研的手臂,“我瞧你平時也就在家裡待著,侍衛不過是充充門面,不如把他讓給我。”
這一次,任誰都能看出舒雅眼底閃爍的仇恨,陸湛是上過沙場的人,而這一仗,他們贏了,條件之一就是舒雅嫁過來和親,若是這邊開口同意陸湛過去,那就等於將陸湛 的命交給這個異族姑娘,國仇家恨,不定會受什麼摧殘。
而剛才那個俊美青年不但不維護陸湛,反倒一臉看戲的表情,就好像陸湛只不過是供他玩樂的一件物事,這會讓也不過是丟給君研,陸湛是死是活也不過就是君研的一句 話而已。
這就是這個時代,特權階層可以做他們任何想要做的事情,明錦看著陸湛依然筆挺的背脊,覺得心口傳來一陣痛,幾乎讓她無法站立,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的扣 進了肉裡。
江渝想要走上前,卻又被旁邊的逸之緊緊拉住,敏之也在他耳邊低聲急切的說著什麼,好一會兒才讓他平靜下來,眼裡冒火的盯著這邊的一切。
一直冷著臉的楚懷淵卻上前一步,將手伸進了懷裡,唇角帶著一絲冷笑,看著眾人的眼神裡帶了高高在上的憐憫。
只有陸湛,依然站在原地,連姿勢都不曾變過。
“侍衛也是人,又不是物件,”君研像是還為剛才舒雅的不給面子有些惱怒,將手輕輕抽了出來,對舒雅淡淡道,“再說我家侍衛是用來充門面還是用來畫年畫,都是我 家的事情,你家侍衛不夠用怎麼不早些置辦,這會兒見著誰家的侍衛都想要,豈不是貽笑大方。”
一席話說得明錦心裡痛快的幾乎想要抱著她親一口,她還是頭一次發現君研保留的現代觀念如此親切,君研的伶牙俐齒和莽撞也顯得可愛起來。
俊美男子似乎已經習慣君研的這種說話方式,聽她這麼說,露出了一絲微笑。
其他人倒是都覺得有些驚奇,君研居然敢跟前來和親的公主叫板,誰不知道公主已經和三皇子定了親,只等著到了日子就要嫁入皇宮,真不知她究竟是膽子大還是愣頭青 。
舒雅在這裡還沒遇到過如此不買賬的人,臉色頓時鐵青,冷冷的笑了一下,對身邊的侍衛說了句什麼,然後轉過頭道:“我侍衛說,這個人很像是我們初來的那天偷襲我 們的飛賊,所以想要將他帶回去審問。”
明顯的刁難和針對陸湛,說得就連跟他們在一起的青年臉色都不大好看起來,忍不住對舒雅道:“別鬧了。”
“我沒鬧,”舒雅瞥了他一記,繼續板著臉道,“我侍衛說認得這個人,難道連這點小事,表哥都不願意答應嗎?皇帝不是說要你照顧我,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
眾人都被她言語中的不敬說得一愣,被稱為表哥的高傲男子面色更加不好看,索性閉上了嘴,撇過頭去。
舒雅來了勁,開始敘述當天的情形,她雖然漢語說得不大好,表述卻很清楚,幾句話就將陸湛套了進去。
眾人臉色更加難看,如果舒雅咬定偷襲他們的賊人就是陸湛,這種事情怕是就難以善了了。
明錦卻在舒雅說遇襲時間的時候忽然露出了笑容,偷偷走到江渝身後,她原本就沒有站在最前排,身形又不算魁梧,這會兒並不顯眼。
江渝嚴辦還眉頭緊皺,看見明錦走近自己,不由得愣了一下。
“初八。”明錦用口型對江渝道。
江渝眼裡一亮,幾乎要大笑出來。
那邊俊美男子面色已經很不好看,對陸湛不客氣地道:“你過來。”
“公主遇襲那天,你在哪裡?”江渝搶在俊美男子之前,大聲對陸湛問道。
“在家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