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後半句話吞回肚子裡‐‐眼前上官耀陽的狀態實在說不上好, 頭髮亂糟糟的,那一身結實肌肉也因為這段時間的臥床有些走形。白色的裡衣上面全是乾澀的褐色藥汁……此時此刻他背對著花眠,倚靠在窗邊。
花眠瞧著他慢吞吞地轉過身‐‐
那沒有焦距的目光在掃貨她身上時, 忽然停頓了下……然後那瘋子便忽然站了起來,幾步衝到了花眠的跟前, 如鐵拷一樣的雙手大力握住了她的胳膊, 他瞪大了眼:&ldo;妖女!你怎麼來了!&rdo;
花眠被他拉扯得痛, 狠狠蹙眉,正欲說話,這時候胳膊又被他猛地甩開:&ldo;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老纏著我,往事前塵我都不記得了,冤有頭債有主,你要算帳,好歹等我想起來再算帳‐‐&rdo;
他說著,又神經質地面露驚慌,猛地往後一退:&ldo;怎麼!砍了我一隻手還不滿意,現在你還要來收另一隻手麼!你這妖女好生惡毒‐‐來人‐‐護駕!&rdo;
花眠沉默,看他表演。
見上官耀陽一路退回窗邊,臉上的驚恐忽然又變了,凝固在了一個奇怪的表情上,他顫抖著摸了下自己空落落的衣袖……
&ldo;妖女,我前幾日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你死了。&rdo;
他聲音帶著一絲絲顫抖,又勾起唇角‐‐
&ldo;我很高興,感覺自己終於解脫了。&rdo;
那聲音說至末尾,倏然收緊,然後整個室內歸為寧靜,外面只有微風細雨拍打窗楞發出的輕響,夾雜著淡淡的花香和嫩芽破土帶來的泥土清腥飄入窗戶。
花眠垂手立在他的身邊,見他完全沒有焦點的眼望向自己所在的方向,她沒有說話,只是冷漠地看著他‐‐
鎖妖塔縱然該死。
但是此事之上,花眠忽然也心生感慨,對於她所遭遇的,多少有些感同身受……無非便是天生高人一等的神器涉世不深,不幸偶遇渣男的爛俗故事。
劇本倒是一樣的。
想到這,花眠有些不耐煩,目光掃了眼上官耀陽,只見他已經重新坐回窗邊,開啟的窗子飄入的細雨將他額前的發吹起……目光掃過他微微翹起的唇角,花眠心中更是厭惡,正好這看也看了,人還沒死就成,於是轉身欲離開準備回去如實稟告交差便是……然而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身後男人異常清明溫和的聲音卻忽然響起‐‐
&ldo;千鈴,今日外面的天氣如何?&rdo;
花眠一愣,腳下一頓,回過頭去。
卻見他他唇邊原本那抹有些痴狂的笑容,不知道何時變得十分恬靜,他垂著眼,彷彿是在與誰閒聊……
花眠歪了歪腦袋,猶豫了下問:&ldo;千鈴是誰?&rdo;
上官耀陽如同未聽見她的話,只是自顧自道:&ldo;本尊嗅著空氣裡有些濕潤,大約外面是下雨了……千鈴,你且去替本尊將塔窗關了,這鎖妖塔的頂端看著是單人雅間,就是春雨時節,實在是cháo濕得很,晚上睡覺,那鋪蓋都濕噠噠的彷彿睡在睡床上。&rdo;
&ldo;……&rdo;
花眠閉上了嘴。
她死死地盯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