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被這句話擊中了!
親歷了未來的貝拉十分清楚,那場導致黑魔王失敗的黑白之戰,起因就是一個預言。
不相信預言的黑魔王意味著什麼?儘管是一個隨口的玩笑,貝拉還是忍不住暗喜起來。
強行按捺住自己的激動——現在的裡德爾對她的情緒太敏感了——貝拉輕鬆道:“親愛的,有興趣學學古詩吧。我的文筆也就這種程度了,以後只能靠你來編預言了。”
“真的嗎,我來寫預言?”裡德爾頓時來了興趣,不過他很快控制住自己的失態,有所保留地說,“不得不說,有點意思。”
貝拉對他那副拿腔拿調的小模樣喜愛得緊,就差把他摁到懷裡揉了——要是她真那麼做了,後者保準惱羞成怒。
不過貝拉覺得那樣的裡德爾也挺可愛的。可惜她總不捨得欺負他,儘管那是滿懷愛意的。
而這邊,覺得寫預言“有點意思”的裡德爾從舊屋一回來就扎進了自己的小房間,一下午都沒有出來。
貝拉“不經意”地推門進去送水,不出所料看到他正捧著一本古詩選集研究得廢寢忘食,連貝拉的到來都沒有察覺。
把水放在書桌上,貝拉默默地退出了臥室。
靜謐的月光灑在書桌上,將那杯溫水塗上一層銀色,恍然又一輪圓月。
臥室裡空餘偶爾的翻書聲,燈光寂然,星夜靜美。
貝拉來到露天的陽臺,望向璀璨繁複的夜空。
一切,都太過順利了。
即便有偶爾的小困難,也都無驚無險地渡過了。
比起死前的百轉千回險死還生,現在的一切簡直順利得不真實。
——是真的因為先知的大能,還是……遺漏了什麼?
她慢慢從太過美好的現狀裡抽離出來,細細思索死亡後的一切。
過了一會兒,貝拉走向自己的臥室,從床板下的暗格裡拿出一個玻璃球。
氤氳著霧氣的透明球體內封存著一個時間轉換器。
——沒錯,就是那個帶她穿越時間的時間轉換器。
貝拉按亮梳妝檯上的燈,拿出魔杖輕輕唸咒驅散了球內的霧,然後在光下仔細觀察。
時間轉換器還是那個老樣子,沙漏的玻璃壁裂了一條縫,金色的時砂流失了大半,剩下一點鋪在底面……
等等……
貝拉猛地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慎重地審查時間轉換器的每一個細節。
看了一遍又一遍,漸漸地,確定了什麼,貝拉的眼神變得可怕。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現時簡直慘白如紙。
另一間臥室。
裡德爾從書裡抬起頭,看到桌邊的清水。拿起來還能感到淡淡的溫度,如同熱氣順著指尖流入了血液。
他的眉目柔和起來,端起水正要喝,隔壁的房間突然傳來東西打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猶如投石水面般明顯。
裡德爾放下水杯衝出房門,來到貝拉的房外,卻發現臥室上了鎖,只能急切地拍門:“貝拉!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屋子裡的貝拉呆呆地看著打碎在地的玻璃球,裡面封存的時間轉換器靜靜地躺在地上,沒有受到一絲新添的損害。直到裡德爾的問話傳來,她才從那種出神的狀態清醒過來,連忙揮動魔杖,小聲念:“恢復如初。清理一新。”
然後衝裡德爾回道:“我沒事!碰掉了一個水杯。”
熟練的漂浮咒把恢復原狀的玻璃球送回暗格,貝拉給裡德爾開了門,表情已經調整到最佳。
裡德爾走進來,打量了一下她的臉色:“沒傷到手吧?”他又掃視了地面,“水杯……?”
“已經解決了。”貝拉指了指桌邊的水杯,“恢復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