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很快就將何綠的側妃名分辦了下來,盧八娘打發人在清涼庵為何側妃設了衣冠冢,又為董氏弄了一個側妃之位,葬到了何側妃的一旁,當然還有司馬十七郎的妹妹,也遷了過來。三個墳墓有如一家人依偎在一起,周圍遍植松柏,並買了幾十畝地,安排了一戶人家守冢。
英郡王府裡的一個院落裡也設了一間祠堂,裡面供了何側妃她們的靈位,盧八娘安排人定期上香供奉。
司馬十七郎知道時,事情都已經辦理妥當。在盧八孃的陪同下,他給生母上墳磕頭,然後又為妹妹和董氏上了香。沒人看到的地方,他握著盧八孃的手,幾次想說什麼,結果卻什麼也沒有說。
盧八娘輕輕地在他的手上拍了拍,司馬十七郎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但他一定一直惦記自己的生母。雖然限於禮教,他對生母的感情被扭曲了,但血畢竟要濃於水的。
綠姬封側妃的事略有些出格,但又在禮法允許的邊緣,而且此事表面上賢良的齊王妃所為,盧八娘只是奉婆母之意而已。再加上她行事低調,並沒有引起太多的矚目,只是在司馬十七郎的心裡深深地刻下了痕跡。
盧八娘善解人意地從不在司馬十七郎面前提起何側妃,但她明顯地感覺到司馬十七郎對她的難以言述的感激之情。原本司馬十七郎對盧八娘就很好,現在他簡直要把她捧在手心裡呵護了,盧八娘前世戀愛中最美好的時光裡也沒有被這樣關切過。
被寵愛的感覺真好,盧八娘沒有賢良地拒絕,也沒有誠惶誠恐慌地被動接受,而是恃寵生嬌,把自己當成小姑娘一樣的嬌慣起來。雖然她心理年齡不小了,但是被人寵著卻沒有一點壓力,所有年齡段的女人內心都希望自己被男人的嬌慣。
“看指甲修剪得怎麼樣?”司馬十七郎託著盧八孃的手問。
這個時代沒有指甲刀,修剪指甲要用剪刀,想修出漂亮的形狀是要用些功夫的。盧八娘抬起手來,“嗯,不錯,和桃花修得差不多。”
“怎麼能差不多,明明比桃花修得好。”司馬十七郎又將盧八孃的手捧回去細看,形狀優美的指甲襯得潤澤細膩的手更加漂亮,他滿意地點點頭,“來,把腳指甲也修了吧。”說著扶起盧八娘,讓她躺在榻上,拿起了她的腳。
“腳指甲長得慢,不必修了吧?”盧八娘問。
“那我給你染染指甲?”司馬十七郎捏了捏她白嫩的腳趾,怎麼看怎麼喜歡,低頭親了一下。
盧八娘抬起腳來輕輕踹他,“明天我使人參你個內幃不修!”
司馬十七郎就勢握住了盧八孃的赤足,舉到了自已的胸前,挑釁地問:“王妃準備讓誰進來看看我們的恩愛?”
高門大戶中內幃通常都少不了人,就是夫妻間最親密的時候也會有下人伺侯著,可是盧八娘卻從來不喜臥房裡有別人,就是她最喜歡的桃花、最信任的奶孃和最依重的寧姑姑也不行。從他們成親起,盧八娘就立下這個規矩,房裡的事一直由她作主,司馬十七郎也就習慣了。
盧八娘眼波一橫,從榻邊的小几上拿了本書看了起來,理也不理笑她的司馬十七郎。司馬十七郎把玩了一會兒她的腳,又轉過來鬧她,“看什麼書呢?”
見盧八娘不理,便將頭湊了過來,“我們一起看。”
繁體字加上豎版,盧八娘就是習慣了也覺得看著有些累,便把書扔給司馬十七郎,“你給我讀吧。”
司馬十七郎果然讀了起來。
盧八娘靠在他身上眯起眼睛聽著,同時品味著被男人當成心頭肉的感覺,心想:“這樣美好的日子不會太久了,好好享受才是道理。”
司馬十七郎與盧八娘成親已經滿了三年,按他們過去的約定,如果盧八娘三年無子,司馬十七郎就要納妾了。
這個時代人們重視子嗣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