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慄不已:“奴婢不知。”
陳皇淡淡道:“究竟是澹臺憲明也老了,犯這樣的錯誤。”
“還是說,有人故意用司徒得慶,來陷害澹臺憲明,挑撥朕和他的關係,讓帝后離心,皇相對峙,然後天下大亂?”
“有此心者。”
“若非是渴望天下大亂,四下征伐的瘋子,就是應國了啊。”
“你覺得,會是哪個?是澹臺,還是陷害?”
司禮太監的額頭死死地抵著地面,他幾乎覺得眼前設宴招待姬衍中時從容溫和的皇帝,此刻如一即將暴怒的暴龍,只是道:“奴婢不知道。”
皇帝淡淡道:“我說,是陷害。”
“澹臺不會用這樣簡單的計策。”
“有第三人的可能性。”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髮蒼蒼的道人走上前來,道:
“陛下要我去查這位之死。”
“雖是艱難,可臣以元光術,可見他最後見到的畫面,請陛下恩准。”
陳皇頷首,神色平淡。
“準。”
於是這個道人脾氣很不好似的,驅散了其餘的方士,讓他們都下去了,只剩下自己在這裡,這才施展了元光術,空氣氛圍死寂,司禮太監額頭滲出冷汗,他低著頭,不敢去看。
巨大的青銅鏡裡面,只能看到模糊的畫面,雨落下不絕。
似乎被某種陰陽術干擾。
但是,即便是暗沉的地方,有一個存在仍舊清晰可見,那是陳玉昀死前看到的最後畫面,墨色的雨雲,落下的雨水當中,暗金色的面甲,一側沾染了血痕,冰冷漠然,如同索命之神。
畫面消失不見,道人跪在地上。
陳皇看著這一幕,他知道第十殺手司徒得慶手中有這面甲。
這面甲還是曾經他賜下給澹臺憲明的。
作為十年前那一件事情之後,共犯的戰利品。
“好,好……”
“朕之前,還覺得是有人暗算伱,澹臺憲明,還是說,朕這樣的心思,都被你猜測到了?”
“還真是可怖啊,朕的丞相。”
“你竟然懂得朕心。”
“不過,朕也鬆了口氣,若是真有人把你,我,還有宇文烈計算在一局之中,即便是身處於暗處,這又是何等的怪物。”
皇帝嘆息,他緘默,手中玉珠串忽然散開,落了滿地,道士的臉色煞白,跪在地上,而司禮太監身軀微僵,他都已經低下頭了,卻還是知道這訊息了。
陳皇看著那白髮蒼蒼的老道士,淡淡道:
“你知道了?”
“你之前就有想法了吧,遣散眾人,也是為了保護他們。”
“老奸猾的道士,不要裝模作樣了……”
皇帝看著道士,臉上神色陰晴不定,眼底似有殺氣,可最後他抬手一拋,手裡面剩下的幾顆珠子就落在了道士的手裡,皇帝似有疲憊,淡淡道:“你走吧。”
“我知道你的秉性,這樣的訊息不會亂說。”
“本來該要殺你滅口,但是你從小就護持在我身邊,我終究下不了手,拿著這玉珠子,立刻離開皇宮,在朕反悔之前,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今生今世,再不要回來了。”
陳皇閉著眼睛,後腦靠著座椅。
疲憊似的擺了擺手。
老道士緘默,他跪在地上,額頭重重磕了一下。
然後轉過身,一步一步離開了,走出宮殿,沒有殺手來殺他,老道士看著天空,才覺鬆了口氣,背後已滿是冷汗,快步離開了,而陳皇起身,淡淡道:“司禮。”
司禮太監磕頭:“奴婢在。”
“去調宮中好手,查一下司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