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或者不原諒,其實從來都不重要。
他想要的,一直都只是一個對於人的尊重。
有了,也便有了一切。
於是他輕輕點頭道:“王爺若當真如此想,我,原諒。”
司馬逸驚喜地抬頭,看著李章溫和順意的樣子,心裡漫起酸澀的溫暖,喉頭竟有些哽咽,握住李章的手更加用力了些:“我想!我當真……,我……”
“我知道了。”李章善意地攔住了司馬逸的詞不達意,溫和地說:“王爺不必再說,李章明白。”
司馬逸長長出了口氣,從不知道簡單的一句話也能說得如此艱難,讓他甚至忘記了呼吸。他深深地、深深地看著李章,心裡有些疼有些酸有些苦,更多的是想要握住的衝動。他深吸口氣,再問:“你……願意讓我好好待你嗎?”
李章一愣,隨即堅決地用力想抽出手,正色強調道:“我對王爺,向無情愛之念!”
司馬逸堅持地握緊:“我是真心!”
“王爺尚有王妃與風公子們。”
“你……你們是不同的!”
“但也仍是王爺的男侍。”
“你當真如此反感?”
“王爺曾說過,男侍,亦如……姐妹。”
“我……我從未當雲聰做此想!”
“那日之後,我已決意,若是能夠,此生絕不再做男侍!”
“……”
司馬逸呆呆地看著李章,看著他堅定堅決的模樣,心頭浮起的卻是那個生澀傻氣的吻和失神中的熱烈交歡。一股熱流從胸腹間熱辣辣地滾落,燙得他一個激靈起了滿身雞皮,有什麼東西叫囂著要掙出本能。他深深地吸氣,平息住心頭猛獸般的衝動,說:“那把來生應給我吧!我只要你一個!”
李章震驚地看著他,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答應我!”
“王爺!”
“答應我吧!天快亮了!”
李章啼笑皆非,不知該做怎樣的表情。他早已相信司馬逸是真的喜歡了自己,可是他自己,卻如何也沒有半分的情愫。想起靳白當日說,喜歡是心裡開出的花。他不知道自己的花開了沒有,卻知道自己願意留駐的地方,絕對不在王爺這裡。
所以他一直堅決地拒絕,不留餘地。
可他現在竟要自己的來世!
憑什麼呢?!
他可以原諒他,可不等於他就不記仇。此生苦厄重重,皆是拜他所賜,若是能夠,他寧願從未去過翠玉坊,從未遇見過這個三王爺!
想到此處,李章再次用力抽回了手,靜靜地說:“來世如何,來世再說吧。這一世,我都只想做個王府侍衛。”
司馬逸頓時垮了臉,垂頭喪氣地塌了肩膀。李章無意勸也無話再說,看著桌上的冷菜涼酒,默然安坐。
遠處的長街漸有人聲,昏暗的獄道中有光影在晃。李章知道時辰已到,安靜地等著將來的結果。
司馬逸忽然呵呵笑了起來,笑得絕望,笑得淒厲,笑盡了一生般蕭索愴然。他望著燈火照不到的暗處,神情脫盡了虛妄和恍惚,一點點變得冷淡而狠厲。
“呵呵!本王真是魔障了!說什麼來世!這一世的都還未完,說什麼來世!”他冷冷地瞥向李章,一字一句重重地說:“本王想做的,從不曾落空。本王想要的,也從不由人說不!既然你如此狠絕,本王也就由不得你再說不了!”
李章悚然抬頭,司馬逸已帶著絕然的壓迫欺近身邊,不等李章再有其他動作,攬著他的腰一帶一送,已把他放到床上,卻未碰疼他身上任何一處傷患。
李章驚得一雙眼睛瞪成了鈴鐺,雙手用力推拒著,咬牙切齒地叫了一聲:“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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