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太子的儲君身份已定,他們卻妄圖不該再奢求的東西,其行為就是以下犯上,謀害算計儲君……如此種種,無論他和小妹能多麼冠冕堂皇的將他們的做法說成是為了太子好,老夫人也絕對不會相信。
“……如此,該當如何?”明明是臘月,魏陽侯額頭上竟是冒出了冷汗,心中也沒了主意,只能看向妻子。
魏陽侯夫人心底有些看不上魏陽侯做都做了,最後反而拿不定主意的模樣,面上卻是笑道:“侯爺何必如此擔心?只要明日朝廷眾人將太子不孝的名聲坐實了,讓太子將來即便繼位,清名亦要受損,如此對八皇子的前程才幫助。而老夫人那裡……難道一個病怏怏的外孫,還比不得偌大的侯府,還有自己的親兒子、親女兒嗎?況且……”
侯夫人壓低了聲音,湊在魏陽侯夫人耳邊說了幾句話。
魏陽侯瞳孔一縮,神色複雜地看向侯夫人,道:“都說是最毒婦人心,本侯今日,終於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
侯夫人笑容一僵,抱著一臉懵懂的小女兒,苦笑道:“瞧侯爺說了,這主意,可是侯爺的妹妹——沈妃娘娘出的。妾身是侯爺的嫡妻,是沈妃娘娘的嫂嫂,若非沈妃娘娘威逼利誘,若非侯爺已經決定了要支援八皇子,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妾身又如何會去做?侯爺這才是誤會了妾身了。”
說罷,抱著小女兒就哀慼的哭泣起來。
魏陽侯尷尬了一會,想到自己的幼妹的為人,心中嘆息一聲,只得道:“罷罷罷,夫人莫哭了。此事,是為夫誤會你了。”爾後又道,“既然是小妹的主意,小妹心裡,定是為了侯府和八皇子好的。既是如此……那便由著她罷。只是母親那裡,等事情塵埃落定前,我便不去看她老人家了。這兩日,就要委屈夫人了。”
燭光下,夫妻二人又依偎著說了許多話。等到二人情動時,卻聽得外頭一番動靜,正是太醫到了。
翌日一早,早朝在停了數日之後,終於正式恢復。
不少言官和其他官員都摩拳擦掌,打算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辯上一場——如果能心想事成,辯得成功了自是最好。如果沒有,能好好的在聖上面前露了臉,亦或是在史冊上留得一筆,如此也算是圓滿了。
當然,有想要與太子為敵的人,自然也有已經投靠太子和想要投靠太子的人。對他們來說,太子雖身子孱弱,然而終究是皇后嫡子,是真正的正統出身,雖此次守孝與先輩不同,然而守孝古禮的確苛刻,如太子當真依禮守孝,只怕這一場喪事下來,太子的身子就會更加孱弱。
而如今聖上年有六十,膝下的三個兒子,一個廢太子早早就被關了起來,一個幼子如今才三四歲大,唯一剩下的一個有可能繼承皇位的就是十四歲的太子了。
因此無論如何,不少臣子為了大興朝能穩定的傳遞下去,都不願意朝中再次出現奪嫡甚至篡位的流血之爭。而杜絕這些的唯一法子,就是太子繼位,保養好身子,然後將蕭氏血脈繼續流傳下去。
如此一來,這些人自然是盼著蕭無塵好了。
而魏陽侯無論心中如何打算,可是至少在表面上,他既是太子的親舅舅,那麼就只能站在太子這一邊,認定太子的孝順。
魏陽侯的態度與心中想法相差萬里,然而昭王蕭君燁,卻是擺明了車馬,定要支援蕭無塵。
雖然他從前就對蕭無塵暗生情愫,然而喜歡是一回事,朝廷立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蕭君燁從前雖與蕭無塵關係還算不錯,但在皇子之爭上,他向來都是中立,不肯站位。
可是現在……
“無論如何,既要保太子儲位安穩,又要讓太子名聲不受半點影響。”蕭君燁一宿沒有休息,帶著自家的幕僚和幾個可以信任的官員,將此事商議了一宿,翌日一早,擦了把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