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兒,這信就落在了薛凜手裡,日頭正好,他將那封信拿在手中,對著陽光看了片刻,自然是什麼都沒有瞧出。
默了一瞬,他便是將那封信拆了開來。
“你還真拆啊?”邊上觀看的許宥連忙傾身過去看,片刻後,輕舒一口氣,“這不就是一封普通的家書嗎?給濟陽王和王妃報平安的。也得虧你手藝不錯,若被人發覺了,這多不好?”
說罷抬眼,卻見薛凜仍定定看著那封信,“還沒看完?看完就重新裝回去,給人送出去啊!小嫂子也到了幾日了,本就該給人報平安了。我這會兒便去讓人給準備些禮,一併送出去,也好讓二老放心。”
言罷,正待舉步出去,卻見薛凜居然開始鋪紙研墨,一邊看著那封家書,一邊拿起了筆架上掛著的狼毫,這是……
許宥微微變了臉色,“這信還真有問題?”
薛凜沒有接話,只是專心看著那封信,然後,在紙上寫出了第一個字,過了片刻,寫出了第二個字,第三個字……
許宥不敢打擾他,屏住了呼吸在邊上看著,誰知,卻突然聽得他嗤笑了一聲,許宥心口一跳,忙探身向前道,“怎麼了?那還真是密信?”
“是密信!”薛凜道,那嗓音裡透著微不可察的笑音,然後將手裡的那張紙遞給了許宥。
許宥忙接過去一看,誰知,那上頭的幾個字卻把他看懵了。那並不是什麼他以為的軍中機密,而是寫著一句算得罵人的話——窺人信者,小人也!
許宥一愣,繼而“哈哈”笑了起來,“看來,咱們小嫂子是瞧出來了,真是聰明!薛容與啊薛容與,我怎麼覺著你是遇著對手了?”一邊說著,一邊已是睞向薛凜,眼中藏不住等著看好戲的興奮。
薛凜沒有搭理他,只是將那封信重新疊了起來裝好。
“你是打算重新給送出去?”許宥好奇追問。
薛凜還是沒有理他,拿起那封信站了起來,邁步朝外走去。
“欸!到底送不送你倒是給個準話兒啊,我還用不用給你備禮啊?”許宥在他身後揚嗓問道。
“備著吧!”薛凜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許宥點點頭,“也是,這信早晚得送。”話落,自己倒先笑了起來,“薛容與,你也有今天吶!”
薛凜懷揣著那封信回了府,徑自就去了東廂,誰知卻是撲了個空,奉玉迎上來,硬著頭皮道,“夫人出門去了。不過,出門前留了話,說是怕要晚回,都督若是有事等不及她回來,也可去西城門外尋她。”
奉玉想著,自己伺候的這夫人還真是與旁人不同,她怎麼就敢自己搬去了東廂住,之前使喚都督摘花兒就罷了,今日還留了這樣的話,倒好似料定了都督定會去尋她似的?
薛凜皺著眉站在原地片刻,倒是沒有猶豫,直接扭頭大步又朝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