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開放式臥室對我說:「都敏俊,你抱我去上面,順便讓世美上來,就說我有話跟她聊。還有,你去跟金仲和商量,幫幫他吧。你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嗎?雖然算頗有淵源,但……想到昨晚的夢,我又有點猶豫。牽扯太深,實在不知是否妥當。而因為我的沉默,頌伊開始有些詫異的表情。
我知道對她來說,「朋友」這兩個字的份量並不輕。在她眼中,我跟金仲和又的確關係非淺。若貿然拒絕,實在也自相矛盾。我思忖了片刻,決定暫且答應:「好吧,我幫他。但是,等等不管發生什麼,你要小心,都不要靠近。另外,請你讓世美做一件事……」
她揚起眉,點點頭。
抱著她到床上安置好,我走下樓到那兩人身旁,拍拍金仲和的肩:「鵬道。」
他回過頭來。
我又對劉世美點了下頭:「抱歉,打擾一下,我想跟他說幾句話。這邊交給我就好。另外,頌伊有些不舒服,可否請你去陪她?」
世美又深深的看了金仲和幾眼,挪開眼光對我行了個禮:「教授,那就拜託你了,謝謝。」她吸了吸鼻子,拿出手帕擦乾眼淚,走開上樓去了。
她離開後,我看向冰箱,門便自動開啟,冷凍庫的冰塊盒下面果然現出明黃色符咒的一角。
金仲和急忙伸出手,正要拿取,符咒卻瞬間從他眼前消失。
他回身朝我望來,驚疑神色轉瞬即逝,撫掌笑道:「敏俊兄,果然好神通。只是,君子不該擅取他人之物。」
「不錯。只是,」我說,「我本非世間人,又何來君子一說。你的時間不多,我直接說了。大概可以猜到你的打算,無非是憑藉符咒神通,行敵手未料之事,攻其不備佔盡先機。但我以為,你冒的風險極大,其因有三:
一、你可知,世人對妖術的忌諱頗深?不論王的信任多深,既已知你持有此符,必定不會留你活命。他必多施手段,置你於死地。
二、你現在傷勢沉重,若此去再受傷,就算施以現今醫療手段,恐怕也是回天乏術。
三、符咒此物,有重大缺陷,並非絕對可靠。……」
他聽完這些話,端整神色,道:「好友所說,仲和並非不知。可惜,現下已無他路,只有盡力而為。好友若有良策,還請不吝賜教。」
「我不擅機謀,僅可推理一二。首先,你需一物護身,需向世美之兄借用。我已請人傳話,應該稍候片刻即到。」我往樓上看去,只見世美恰好按掉手機,朝我肯定的點了點頭。
金仲和微微一笑:「多謝了。」
我看他雖然臉色虛弱卻毫無灰心忐忑之態,倒是有些好奇:「你到底有何計策?看來似乎心有成竹。」
實在不知道人類此種天賦到底源自何處,或許唯有以詭詐之心方可揣摩莫測之意。
「不瞞好友,仲和自從家園生變,眾親死別,養成此個怪癖。能喜則喜,可笑時多笑,就算笑不出,也可運動嘴角,令親者快仇者痛,何樂而不為?」就連這種時刻,他也不忘打趣,在我看來,這些都是廢話。
我默然注視他片刻,他這才收起笑意,轉入正題,輕輕說了一段話。
聽完滿盤計策,倒是不得不佩服他的機變巧思。「原來如此。」我順口道,「另有一事,還請告知。符咒此物,是否可以讓他人使用?」
「自然不可。」他說,「此物乃是為我而求,更因浸染我的血而生效,無法被他人驅用。」
只能本人使用嗎?我心中疑惑更甚。既然如此,為何會影響到頌伊?莫非這根本是不相關的兩件事?
此刻門鈴響起,世美匆匆跑下樓,前去開門。然後我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都敏俊,在嗎?」
「樸警官。教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