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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人也俱笑道:“快說快說!”

陳霜緊張地看了李興一眼,目光中微有求助之意。

陳霜是大戶人家小姐,極少有這種神態顯露出來,李興心神微震,當下輕輕念出: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此為唐李白之詩,《月下獨酌》,千古傳唱。雖然是詩非詞,不過兩個世界文藝觀念不同,詩詞並無界限。

李興背了這首詩後,笑而不語。

在場之人,卻都呆住了,他們腦海之中,都出現一名狂放不羈,舉杯邀月同飲的男子,大聲放歌,對月狂舞,透露出一種對人生的豁達,率性而為。

“好詞!”錢三公子第一個拍手叫好,他雖然也是個半吊子,粗通文墨,卻也感覺極好。

朱清影微微失神之後,目光落到李興身上。

“趙雲”只是一個僕人,所以之前朱清影根本懶得看一眼,但他方才唸了一首詞,頓時引起她的注意。

“陳霜如何能夠作出這等豪放的詞,必然是此人所作,他此時要為主人解圍罷了。”朱清影是何等聰明之人,一下就猜出原委。

當下抿嘴一笑:“真是想不到,陳霜你能作出這樣的好詞。不如再作一個,讓我們聽一聽,如何?”

陳霜心中立刻急了,正要拒絕,忽覺一根手指落在她的背上,迅速寫出一行字:答應他們。

李興站在陳霜身後,手攏在袖中,誰也不知他在暗中傳字。

陳霜心中微松,頓時明白了李興的意思,暗想:“以後每月供給他三枚血晶!”

臉上著急的神色頓時消失,陳霜微微一笑:“既然朱大小姐有命,小妹豈敢不從?”她清了清嗓子,目射神光,英氣逼出,森然道:“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此詩,乃是唐賈島所作,李興讀書時頗用功,記憶不少詩詞歌賦,但應景的一時想不到,緊急之下,說出這首《劍客》。

詩句一出口,所有人都覺一股凜然之氣撲面而來。朱清影更是玉容失色,呆呆看著陳霜。

陳霜只覺得心中通暢,暗呼過癮。不過,她面上仍是一派冷肅,使人不敢與之對視。

李興悄悄收起了手指,方才在陳霜背上寫字,雖隔衣衫,也覺得她的背柔膩溫潤,讓他心頭微盪漾。

“這首詞,難道是此人提前就作好的?”朱清影暗中思量。

陳霜是什麼水平,朱清影再清楚不過。而且兩首詞,都是豪放大氣,非女兒家心胸,就算陳霜詞藝不錯,也不可能做得出來。

其餘的人早就拍起了巴掌,大聲讚歎。

“青雲城又出一詞中聖手!錢辟邪也遠不及陳霜的才情!”

“休說錢辟邪,就算是平國第一詞中才女慕容嬌嬌,也未必能夠作出這等好詞。”

陳霜略有些飄飄然,只是兩首詞,終非她所作,面上表情有一絲不自然。而那朱清影,卻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到李興的身上。

當她第一眼看李興,只覺得是個眉清目朗的少年。但越是看下去,就漸漸感受到李興那種對待一切都雲淡風輕的氣質。這種氣質,在這個尊崇武力,強者為王的時代幾乎不可能出現。

弱者,往往透露出卑微的氣質。強者,則是傲氣凌霄,眼高於頂。這才是天元洲人們的常態,極少出現李興這類人。

感覺到朱清影的目光,李興只當不知。

朱清影看了一陣,包然笑道:“陳霜